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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惊魂

修身有娱
发表于 2022-06-13 19:39

    第十章 再回工厂
    看到夏觞州毫不费力地拎起小羊三人,重重丢在地上,他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继续熟睡,明显是被下了药。
    “这到底……”我苦思不解,无法明白夏觞州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略做推测,安眠药应该是掺在水饺里,而且成分铁定有问题,因为我们中间还去洗澡沐浴,到就寝还有一段时间,而我到现在还醒著,则是因为一大半的水饺都被肥仔二人抢了去、我跟小羊只能捡末尾的关系……
    “到底迷药里还掺了什么?”我正在思考,不想夏觞州从工作桌上拿起一个大型球状物,往小辰的头颅砸下。
    小辰的脸右半边登时鲜血四溅,整个眼眶凹陷,估计不活了!
    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这个看起来老实芭蕉的黑大个,这个说话说到一半还会害羞的壮汉,居然下手砸死了小辰?
    “不!”我从烘调机里弹出,朝夏觞州就是一个头锤。他没想到那台小机器里居然能藏人,措手不及,被撞的直往后退,栽到旁边失败的人偶堆中昏迷不醒。
    我赶紧查看小辰的伤势,但已经太迟了,整颗脑袋凹了一半,就是大罗神仙显灵也救不活。
    我欲哭无泪,一个刚刚还在活蹦乱跳的伙伴,现在却成为冰冷的尸体。我的气喘开始发作,逐渐无法呼吸,这是情绪起伏太大所引起的急性呼吸病。我努力平复心中的波澜,但一股气闷在胸中无处发泄,只能不停张望,寻找能宣泄的缺口。
    我的目光在夏觞州的身上停下,就是这个伪善者杀死小辰的,此仇现在不报,更待何时?
    我起了杀机,在工作桌上找到一把大剪刀,朝夏觞州走去。这时原本在一旁的诗绪好似知道我要做什么,突然扑过来拉住我的脚,仿佛在恳求我不要杀她的父亲一般。我把腿用力一抽,摆脱诗绪的纠缠,对她的感情突然变成满腔怨愤,喝道:“这一切就是你引起的,如果没有你,夏觞州不会对我们下药;如果没有你,小辰就不会被杀死,你……我根本就该先拿你开刀!”
    我握紧利剪,正要朝诗绪扑去,突然听到小羊带著睡意的嗓音:“吵死啦,你不睡觉,在那边鬼吼什么劲儿?”这句话令我有如大梦初醒,现在不是胡乱激活的时候,连忙跑到小羊身旁蹲下,然后猛地给他一巴掌。
    “干,你找死啊?”小羊被我拍醒,便要杀过来算帐,却发觉地板上的血迹,以及小辰半凹的头颅。
    他吓呆了,颤声问道:“阿中……小辰他……头……怎么会这样呢?”我把事情的大略经过说一遍,小羊听的满头大汗,看看昏倒在人偶堆的夏觞州、倒在一边的诗绪,再望向死去的小辰,一向镇定的他泪水不禁流下来,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道:“当然是替小辰报仇了,先干掉夏觞州,再将这具人偶破坏,相信小辰的在天之灵也能瞑目。”我已经不想,或者说不敢对诗绪存有任何情感,也许砸碎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羊却不苟同,他从来就爱扮演那种理智型的脚色,只听他道:“我反对,依你说法,夏觞州处理小辰时下手俐落,为了让王晓兰复活,肯定还残害不少无辜生命,一定得杀;但诗绪本身并没有罪,她只是『生』不逢时,碰巧被杀人魔以诡异的邪法做成,本身却无任何过失,你看看她那副模样,”小羊用下巴朝瑟缩在一旁的诗绪比了比,续道:“那种怕生胆小的个性,你认为需要抹灭她的存在吗?”
    我道:“可你看夏觞州,他本来也是贪生怕死的个性啊。”小羊用手指弹我的额头:“别傻了,一个海陆特勤,怎么可能会怕三怕四呢?他们的口号就是『不贪生、不怕死、不撤退、不放弃』啊。”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所以说他原来都在演戏,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搭。”小羊接口:“不错,搞不好连和王晓兰的恋情都是瞎掰的。”


    “好,动手吧。”我咬牙走近夏觞州,将手中利剪高举过头,深呼吸,大叫一声,刺了下去。
    “不行!”我下不了手,对一个小学生来说,哪怕想为自己的朋友报仇,“杀人”这回事仍然会有莫大的压力。
    小洋叹了口气,道:“还是我来吧!”接过剪刀,看准夏觞州的脖子,右手一挺,刀尖便刺了下去。
    “噗”的一声,剪刀刺在夏商周身旁的娃娃,没想到小羊跟我一样,都是心慈手软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松了口气,道:“罢了,我们报警吧。”小羊无奈地点头,就在这时,夏觞州突然发出“呜”的呻吟声。
    “他要醒来了,快,再给他一击把他打晕。”小羊喝道。我随手抄起一个笔筒,就往夏觞州头顶砸下,别小看小学生,这一击力道非常凶猛,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昏倒。
    但夏觞州不是普通人,我这一砸,反倒把他砸醒。只听一声怒喝:“找死!”他抢过我手中笔筒,从人偶堆中站起。情急之下,我重施故技,又是一个头锤,感谢老天,夏觞州四肢血液尚未流通,再次被我撞倒。
    我因为反作用力,跌倒在地上,耳边响起小羊的声音:“趁现在,快跑。”我爬起来回身一看,小羊已经将肥仔背上,冲出工作室。我不忍丢下小辰,俯身抱起他的尸体,直追小羊而去。
    我跟小羊冲出夏宅,朝来路直奔,身后夏觞州的怒吼声逐渐逼近。我边跑边问:“他快追上了,我们往哪儿?”小羊不愧是运动健将,虽然是狂奔的状态,呼吸仅仅只是微喘:“往工厂,他对那地方存有畏惧,也许可以凭这点甩掉他。”
    夏觞州不愧是特勤出身,步履飞快,再加上我们身上各负一人,原本被拉长的距离迅速缩短,脚步声听来只在十米开外。眼看就要被他追上,小羊大叫:“跑快点,已经看到斜坡了!”这话令我精神一振,加快速度跑过斜坡,工厂就在眼前。
    “小杂种,看你往哪跑!”夏觞州大喝,声音近在咫尺。我背领猛地一紧,原来夏觞州已伸手抓住小辰,带动我的衣服,“嗤”的一声,上衣撕裂,小辰被他提在手里。
    我身上没了负担,身体一轻,重心登时不稳,几个踉跄后跌倒在地。夏觞州狞笑著朝我走来,道:“再跑啊,不是很会跑?我看你能逃到哪儿去。”我摔得很重,一时爬不起来,只能两脚蹬地,拚命地往后退,但又怎能逃离人高马大的猩猩?眼看就要落入魔掌,有人突然喝道:“看我的人肉炸弹!”一个肥胖的人影冲入夏觞州怀中,撞了个人仰马翻,我定睛一看,不是胖子是谁?这家伙只要醒著,肯定要兴风作浪一番,也幸亏如此,危机化为转机,趁夏觞州还没爬起来,我们角色互换,小羊冲过来背起我,胖子则将小辰的尸体负在被上,往工厂的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终于跑进工厂,我们关上大铁门,附近有生锈的铁鍊,小羊拿了几条,环扣在手把上。正当以为总算安全的时候,铁门突然“砰”的一声,夏觞州在用身体撞门:“妈的,你们这几个小杂种,给我出来,别以为关上门就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小羊不甘示弱,回道:“有种你就进来,我就不信你有胆子踏进这里半步。”果然被小羊说中,夏觞州只是在门外一个劲儿的叫骂,却不再撞门。最后他居然开始哀求:“拜托你们出来吧,诗绪只差几个手续就能『成人』,你们是我见过最适合的素材,一定能将她完美的。”


    这句话令我们感到不寒而栗,在我们之前,他到底试过多少“素材”?只听他续道:“陈中,我看的出你喜欢上我家诗绪了,对吧?难道你不想看到她真正美丽的模样吗?我的身分就像诗绪的爸爸,只要你肯走出来,我就把她许配给你……”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只猩猩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诱惑我,到底诗绪在他眼里是什么?夏觞州真的是想让王晓兰复活吗?
    我正要开口回答,小羊对我摇摇手,随后打了个手势,要我们小声地撤退。胖子背起小辰的尸体,我的双脚已恢复行走能力,便任由夏觞州在门前唠叨,三人一尸往工厂深处退去。
    工厂这时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处于纺织厂的状态。我抬头上看,好险,天花板没有吊死鬼,否则我大概又会吓到尿裤子。虽说工厂只有百坪大小,但就跟夏觞州描述的一样,走了将近半小时,都在中间徘徊,哪怕是在工具上、墙上,甚至地上做记号,最终还是会绕回原点。
    “好累,我们休息一下吧。”肥仔也不等我们同意,便找了张桌子放下小辰,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剥蚕机上,我不忍看小辰凹下去的头颅,将他翻身,面部朝下,才让我好过些。
    我挨著胖子跟著坐下,小羊有样学样,三人挤在一张剥蚕机上,肥仔道:“你们干嘛跟我挤啊?”我道:“人家会怕咩。”肥仔朝我肩膀就是一拳:“你以为我跟以一样都喜欢搞基啊,滚远点。”小羊笑道:“好啦好啦,这工厂气氛诡异,三人聚在一起才安全。”
    肥仔问:“你们怎么都不紧张啊?万一真得走不出去怎么办?”小羊答道:“还记得夏觞州是怎么走出去的吗?等等我们就沿著墙壁摸到后门,轻轻松松就能走出去。”
    我问:“那他会不会绕到出口守株待兔?”小羊仍是那副不慌不忙的口气:“不会。工厂是依山而建,要绕到后门至少得走半天,到时我们早逃之夭夭了。”
    我这才如释重负,这条小命终于保住了。
    胖子也同样松一口气,居然从怀中掏出几包饼乾,分给我们食用。小羊道:“哇靠,你到底从哪里变出来的?”我附和:“是啊,从没看过你身上没有零食的,到底藏在哪儿啊?”胖子嘿嘿笑道:“其实是在夏觞州家搜刮到的,因为怕他小气不肯给我,所以就偷偷藏起来罗。”小羊笑骂:“你这家伙,这可是小偷行为。”胖子反呛:“对那种人何必客气,他都想拿我们做诗绪的材料了。”
    小羊和肥仔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亦乐乎。我心中不由得感叹,短短一天不到,居然发生这么多事情,还赔上小辰一条性命,早知如此,干嘛自作多情跑来赏月?在家里偷喝老爸的啤酒就好了。
    我从胖子手中接过饼乾,拆开包装吃了几口,道:“等等吃完就赶紧上路吧,不然我怕会夜长梦多。”小羊赞同道:“不错,万一夏觞州想到什么方法闯进来就不妙了,还是抓紧时间,只要我们回家后跟警察反应,他这个杀人魔就吃不完兜著走啦。”
    肥仔这时饼乾一口接著一口,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吃不完就要兜著走?那我把饼乾全部吃完好了。”小羊大惊失色,扑过去抢饼乾:“你这只知道吃的肥猪,居然想独占零食,看我的『少林龙爪手』!”胖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喝道:“你想的美,吃我一招『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无奈地摇摇头,将饼乾全部接收,正在大快朵颐时,眼角突然撇到原本趴在一旁的小辰,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我倒抽一口气,整个人往上蹦,跳到剥蚕机上。
    小羊和肥仔以为我要出大绝招,摆好架式严阵以待。我不理他们,凝神往小辰看去,却发现他好端端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凹陷的头颅一样凹陷,闭著的眼睛一样闭著,什么变化都没有。
    小羊发现我脸色不对,问道:“阿中,怎么啦?你的脸好苍白啊。”我把刚刚的幻觉说出来,肥仔笑道:“你一定是太累啦,今晚睡最少的人就是你,所以脑袋迷糊了。”小羊本来也想赞同,但我却发觉他额头已经布满汗水,问我道:“阿中,你刚刚是不是将小辰的脸朝下放?”我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可他现在是仰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