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图书 美文 故事 作文 树洞
全部 鬼故事大全 故事大全 情感故事 短篇鬼故事 长篇鬼故事 校园鬼故事 医院鬼故事 家里鬼故事

一夜惊魂

修身有娱
发表于 2022-06-13 19:39

    第六章 逃生
    我吓得倒退两步,叫道:“我就说吧,这小娃子有古怪,你就不信。”
    王晓兰也被吓得不轻,脸色发白,说话颤抖:“现在不是瞎扯的时候啦,赶快想办法处理这玩意儿,否则等它闹腾起来就不妙了。”
    就在我们说话时,这像婴儿不像婴儿,虫子不像虫子的“玩意儿”背部突然裂开,居然分成一对等身大小的薄翅,它个头不大,速度却堪比飞鸟,“嗡”的一声向我们飞来。
    电光石火间,我转身拉过王晓兰,就地打滚避了开去,不想那“玩意儿”得理不饶人,半空中一个回旋,张开大嘴再次扑来。
    “老娘不发威,你倒把我当病猫看待!”王晓兰挣脱我的怀抱,顺势扯下我的衬衫,当头一罩,将那“玩意儿”包裹住丢在地上,还没看它挣扎,红色的高跟鞋用力一跺,只听“吱吱”数声,伴随著恶臭,绿水从伤口中流出,想是不活了。
    “呼,吓死我了。”我拍拍胸口,吁出一口长气,现在身上只有一件汗衫了。
    王晓兰收回右脚,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我:“堂堂一个男人,不要那么胆小好吗?”
    我反驳:“我虽然胆小,可还不是有帮倒你吗?这在兵法上叫作战略性撤退,是智能的表徵,一般人很难理解的。”
    王晓兰一脸无奈,表情好像在说从没遇过像我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上前讨好道:“不管怎么说,事情至少已解决一半,现在只要找到出口,我们就能回去了。”
    王晓兰懒得回话,环顾四周,突然脖子定格,停在上望的阶段。
    “怎么啦,难道是突发性关节炎?还是脖子抽筋转不过来了?”我一点也不懂得气氛,白目的问。
    王晓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用眼神示意我向上看,这一瞥可是乖乖不得了,天花板吊挂著无数乳白色、半透明的虫蛹,透过斜照的夕阳,里面的东西一清二楚,都是刚刚那种玩意儿。
    这数量简直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
    在这数量庞大的虫蛹之中,有些已然乾瘪,我们推测应该是早就胎死腹中;有些则是破个大洞,看样子是已破茧而出,就不知是否还留在这工厂内。
    “这数量……太夸张了吧!”晓兰目光蕴含著恐惧,刚刚母老虎的雌威早已荡然无存。
    该是展现男人威信的时刻了,我道:“别紧张,它们都还乖乖的待在襁褓中呢,只要抓紧时间找到出口,避开已经出茧的『娃娃虫』,基本上就没事了。”
    她杏眼一瞪,道:“说的倒简单,你有看到出口吗?”一句话就让我语塞,不愧是上过大学的女强人。
    我讪讪的说:“这边没有不代表对面没有,我们先到另一边看看再说。”晓兰知道也只剩这个办法,只好和我这个衰人沿著墙壁,慢慢摸到工厂的另一边。
    时间已接近夜晚,工厂里越来越暗,我们只得加快脚步。就在快到对面、只差几步路的时候,一道阴森森的绿光突然亮起,贴在不远的墙上,雾蒙蒙的光晕令人看不清是何物。
    晓兰虽然悍勇,但毕竟是女孩子,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那股勇往直前的胆气已渐渐被消磨殆尽,不由得拉住我:“等等,你看看前面那是什么?”我凝神看去,在部队中训练出来的鹰眼这时终淤发挥作用,那绿光底下衬著四个英文字母,分别是E、X、I、T,可惜我最烂的科目就是英文,它们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它,否则就能在晓兰面前摆显了。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晓兰眼力没有我好,自然看不到上面写些什么,出于安全著想,我们停在原地,思考著下一步该怎么走。


    “咦,怎么起雾了?”晓兰惊叫。这雾气来的诡异,稍微吸入一口,便觉头晕目眩,我道:“这不是雾,是瘴气,对人体有害!”
    晓兰毕竟没当过兵,遇到像“娃娃虫”的实体怪物虽有办法解决,但这种毒气攻击却没受过训练,慌道:“那怎么办?我听说遇到瘴气,要上树躲避,可这里哪来的树啊?”
    我稍作观察,发现瘴气不是自然产生,而是头上那些怪茧散发出来的,就算躲到高处也没用,便道:“我在部队有学到解决办法,你先憋住气,给我一分钟。”说完便转过身背对她,扯下伸上唯一一件汗衫,开始捣鼓起来。
    晓兰看我背对她不知搞些什么,心想都快窒息而死了,你还在那边作虾米碗糕?
    我完成后,把脱下来的汗衫撕成两块,一块缠在自己的脖子上遮住口鼻,一块则按在她脸上……我敢打赌,如果她手上有刀,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捅下去!
    “好重的尿骚味,你平常到底都喝什么啊!”晓兰一副快晕倒的样子,我摊摊手,道:“将就点吧,尿味越重,防瘴毒的功效越好。”
    晓兰平时是很爱乾净的人,这么重的味道她说什么也不想接受,不断挣扎。我火气渐渐扩大,骂道:“行,不然你用你自己的,没意见了吧?”
    本以为这句话会火上加油,没想到她居然安分下来,乖乖的把布条绑在脸上,我注意到她耳根子红的像猪肝色,估计真得很臭,但用力吸两口,也没有那么臭啊。
    唉,也罢,至少目的达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以为暂时安全后,头顶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是吧……”我呻吟道,抬头往上看,那些娃娃虫开始躁动,用恶心的虫嘴撕咬茧皮,成千上万的怪物即将破茧而出。
    我们冷汗直流,晓兰颤声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吗?”我环顾四周,发现靠近绿光的地方有一张缝纫方桌,拉起晓兰的手,飞奔过去,哪知跑到一半,王晓兰的高跟鞋突然断裂,重重摔倒,把脚给扭了。
    晓兰跌坐在地上直喊痛,没办法,伸手过去抄起她身子,横抱胸前,快速向方桌接近。
    “哇,是出口!”晓兰双眼放光,原来方桌之后、绿光之下,赫然是两扇气压门,从此以后我把E、X、I、T四个字母的意思熟记下来,一声再也无法忘记。
    E、X、I、T,就是缝纫方桌的意思。
    正高兴间,有数只娃娃虫破茧而出,落在我们身前。趁这群小畜生还未习惯茧外的环境之前,我抬脚通通踢飞,它们就跟真的虫子一样脆弱,随便一踹就肚破肠流,远没有外表那么恐怖。
    “小心!”晓兰惊叫,原来有一只体型比一般娃娃虫还要大上数十寸的家伙,朝我的脸直扑而来。


    “找死!”我骂道,反手把晓兰背在身后,空出右手,抓住它的头就往地上一丢,“噗”的一声,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应该是早就待 在工厂里的,出来时间比较久,所以体型比较大。”晓兰居然还能冷静地分析解释,不愧是大学毕业生,果然与众不同。
    但这当口,我却没时间称赞,更多的娃娃虫落在前方,稍一分神便有危险。
    “该死,只差几步的说。”我气急败坏,脚下却丝毫不停,挥动右手驱赶不停上前的虫子,突然间,所有的娃娃虫徒然散开,不再阻挡。
    晓兰奇道:“怎么回事?莫非它们终于知道我们的合作终将无敌于天下,所以『战略性撤退』了吗?”
    我差点晕倒,这女人居然把兵法用在这地方,也太强大了。
    但很快地,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而是出自另一个原因──靠近门口的地方,没有瘴气。可能是空气对流的关系,把瘴气都卷走了。
    “看样子,这群怪虫必须在瘴气里头才能活动,一出瘴气,就没办法生存。”晓兰分析,我点点头,喘著大气,走向门口,将气压阀按下。
    我们扯下脸上的布条,作个深呼吸,感谢上帝,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了。
    “咦?怎么打不开?”我施加压力,但这气压阀按是按下了,门却偏偏无法打开,搞得我们两个头四个大。
    “快点啊,瘴气要过来了!”晓兰催促道。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怎么推挤,这扇门就像泰山一般,始终纹风不动。
    “哇哇”声震耳欲聋,我回头一看,这场景我至今无法忘怀。
    方桌后面不是成千上百的娃娃虫,而是只有一只,但它的大小跟一头大象相比,起码高出五、六倍。
    巨婴的嘴里,有无数的、刚“出生”的虫子,在它啃噬之下粉身碎骨!
    我跟晓兰倒吸一口气,这景象彷佛阿鼻地狱中的恶鬼,正吞食人类的灵魂,众多生灵皆成为它嘴里的美味佳肴。
    “开门,快开门!”晓兰用尽全力拍我的头,彷佛我的头才是门似的,敲得我糊里糊涂。那巨婴看身前还有两个活物,眼露贪婪之色,快速向我们扑来,可我的平衡感在晓兰的淫威之下已经丧失,脚下一个踉跄,居然躲了开去,反倒是那扇门,在巨婴庞大的冲击力下,向外弹开。
    用话语叙述也许长了点,但这一切恐怕连五秒都不到便已结束,巨婴被倒塌的石块压扁,剩下的娃娃虫体形孱弱,恐怕不到两天便会自行死去。
    我们从巨婴撞裂的缝隙中爬出来,站在砾石堆上,我正要仰天长啸表现自己重获自由的快感,脚底忽然一空,我们二人和大地做了个亲密接触。
    “靠,怎么搞的?”王晓兰不雅的骂道,恰巧回过头,却发现我们刚刚钻出来的地方一片平坦,完好如初,就连那两扇气压门都好端端的“嵌”在墙上。
    “这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晓兰叫道,我跟她说:“可能就像你之前所说,这纺织厂是活的,不喜欢有人来打扰,所以制造幻象把我们驱赶到外面来。”
    王晓兰问:“那些怎么可能都是幻象?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啊!”
    我道:“不论是真是幻,至少我们都逃出来了,不是吗?”劫后馀生,我和背后的晓兰对望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无限柔情。
    但这女人居然说道:“幸好我刚刚一直敲你的头,不然恐怕我们已经完蛋了。”
    我长叹一声,脸色哀戚,我怎么会爱上这个煞星呢,是命运吗?
    “怎样,不服是吧?小心我揍你。”晓兰挥舞著可爱的拳头,耀武扬威道。
    我答道:“是是是,哦,对了,现在危机解除,你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自己走了呢?
    晓兰撒娇:“才不要呢,我用你用一开始的方式抱我,那样子比较舒服。”
    我反手把她拉到身前,笑道:“懒鬼,你的脚恐怕早就不痛了吧。居然还这么死皮赖脸,就不怕被其他人看到吗?”
    她压低声音,自以为没有人听到:“被人看到最好,这样就可以叫你负责了。”
    虽然当晚可说是生死一瞬间,但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回忆,恐怕就属那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