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讲话却能眨眼,这点倒是满特别的。”我有点惊讶,夏觞州的手艺到底在哪一个层次?要说能让人偶活过来,这世上恐怕只有他能办到,但这样致命的缺陷,却不是他追求完美的风格。
正进行对夏觞州的思想猜测,诗绪却突然伸出手指戳我的脸,看样子是对这个长的跟她很像,却又有著明显不同的人类感到新奇。
我看她已卸下心防,呵呵笑道:“也难怪你会觉得好奇,毕竟这个地区不常看到人呢。”我轻轻握住那温软的柔荑,带领她探索人类的奇妙,却忽然想到:“不对呀,以夏觞州疼爱诗绪的个性,不可能会忽略她的好奇心,莫非……”我看向诗绪的脸,“她是第一次苏醒?”
这个想法让我顿时高兴起来,连夏觞州都没看过诗绪苏醒过后的模样,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妈妈,我恋爱了!”
虽然没办法证实,但也无所谓,我居然开始计划怎么带诗绪私奔,奈何一个小学生,又能想到多好的方法?于是我陷入苦思当中。
诗绪见我突然沉默下来,不甘寂寞地继续乱摸我的身体,摸到敏感处用力一捏,害我疼的大叫。
“不好!”叫这么大声,肯定会把夏觞州吸引过来,“这该死的隔音门做的这么烂,当初到底是怎么设计的啊。”我边忿忿谩骂,边左顾右盼,必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才行。
“就是那个烘焙箱了。”迈开步伐,诗绪却突然抓住我衣角,表情惊慌失措,彷佛不舍我的离去。我安抚道:“乖,别慌,亲爱的,我只是道那边那个大箱子里面玩躲猫猫,等一下就出来了,要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唷。”
那时想法太过天真,完全忽略家人、朋友,连小羊他们都忘了,亚里斯多德曾说:“爱情会令人昏头。”这句话我在小学一年级就有非常深刻的体会。
这时门外以传来脚步声,我抽开被诗绪握在手中的衣角,迅速钻入烘焙机里,空间很大,而且有散热孔,完全不会气闷。
从缝隙中往外看,却发现诗绪为了追我,从桌上跌下,面露哀戚,嘴里更发出“咿咿啊啊”的声音。
我的心开始抽痛,她没有声带,本来是不能说话的,此时必是藉由某种伤害自己的方法发出声音。
当时我只想不顾一切,冲出去抱住我的小亲亲,给她人世间最温暖的怀抱,可天老是不从人愿,夏觞州在我犹豫时早已闯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作品。
“我、我成功了?”夏觞州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但又随即听到他颠狂的喊声:“哈哈哈,我成功了,我居然成功了,想不到仅仅两年时光,我就把你救回来了,感谢老天、感谢上帝,哈哈哈哈哈……”
“救?”夏觞州用的字眼令我感到奇怪,为什么用这个字呢?他想救谁?难道……
夏觞州将诗绪同样抱到工作桌上坐好,然后蹲下检查断裂的脚部,道:“嗯,断的很乾脆,这样反而比较好接,等等我就去把材料拿来。”他伸手抚摸诗绪的脸庞,就像在看老情人般:“兰兰,欢迎回来。”
“兰兰?”他的意思,难道是指王晓兰?难道他这两年来,都在不停地想方设法让王晓兰复活?
怪不得他会以王晓兰的脸为样本制作人偶,怪不得他会选择居幽林以避世人,原来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的心上人;想必这两年来,他都在不断的尝试失败与痛苦,直到今夜。
我叹口气,为夏觞州感到高兴,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也为自己刚萌芽的初恋感到惋惜,没办法,谁叫我是第三者呢?
谁让诗绪身体里的灵魂,是王晓兰呀!
正自怨叹,却听夏觞州突然咆哮:“你看著我呀,为什么不看著我?”他用右手捏住诗绪的下巴,强逼她看向自己:“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吗?我是你的小州啊!你看看我,打从我们相识开始,我就一直喜欢著你,还记得我们从工厂逃出来的那几天吗?你对我说,那些娃娃虫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变成的,你要生很多很多小宝贝,让他们有地方投胎;我们还跑去问算命师,怎么样可以生男孩女孩,结果你回家后狂喝牛奶,就为了希望可以早点孕育我们的小心肝……这些点点滴滴,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听他这么长一大串,不只我茫了,诗绪也茫了,傻楞楞地看著夏觞州。
他深吸口气,道:“没关系,你刚醒来,神智不清,我先去拿材料帮你把脚修好。”
庞大的身躯缓缓起立,力气好似被抽乾一般,巅巍巍的往外走去。
费尽千辛万苦却得不到佳人回应,遭受的打击恐怕比从国际展落榜还要巨大。
夏觞州离去后,我赶紧从烘焙箱钻出来,诗绪开心的朝我挥手,那副傻不隆咚的样子令我会心一笑。
我走过去,为夏觞州抱不平:“你刚刚怎么对夏哥这样呀?你们不是情侣吗?”诗绪傻傻的看著我,完全不知道情况。
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对于夏觞州,诗绪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反倒动手摸起我的身体来了。
诗绪的小手很软,摸在身上很舒服,也就任由她乱摸,我自己却沉思起来:“照理说,王晓兰对夏哥一往情深,不该出现这种状况,会变成这样只有两个可能,就是王晓兰对于生前的记忆早已全部丧失,或者……苏醒的根本就不是王晓兰!”
这个结论令我兴奋,刚萌芽的爱情苗仔有如浴火重生,迅速滋长。
“唉呦,别再捏那里啦。”诗绪这家伙,哪里不摸,偏偏爱摸我的尴尬部位,下手还不知轻重,差点爆开,令我连忙出声阻止。
我们正嬉闹间,夏觞州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我安抚诗绪后,又钻入烘焙箱躲避。
“磅”的一声,夏觞州踹开门,道:“材料准备好了,就是陈中这小鬼不知跑哪儿去了,八成是到外面瞎晃。”
我对夏哥的关心本来很高兴,但看到他手中的材料时,却令我大吃一惊。
那不是肥仔三人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