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听雨是我的笔名,你怎么会也叫雨夜听雨?”
“你糊涂了,雨夜听雨是我们共同的笔名嘛,我们共同发表恐怖小说,虽然有时有些分歧,但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就是写出最恐怖的小说。”他裂了裂嘴。
我瞪着迷茫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怪人,“可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我守在外面有几晚了,你几乎彻夜赶稿,这会拖垮你的,也拖累了我们稿子的质量,稿子越来越来诗化了,越来越不像恐怖小说了,我曾不止一次嘱咐你,千万不能淡化恐怖场面的描写,可你怎么不听我的呢?”他越说越气,脸在扭曲变形,就像白纸被攥出许多皱褶。
“你是那个‘如影随形’的读者?”我虽怕得要命,但我的大脑还是清醒的,只有那个“如影随形”的读者多次给我的恐怖小说提建议,并不止一次地修改我稿子里的恐怖场景描写。
“你真的糊涂了,我不知道谁是‘如影随形’,我只知道我是雨夜听雨,我用这个笔名发表过很多恐怖小说,你冒充我,让我的恐怖小说走下坡路。我不能再让你这样做了。”说着,他抓住了我紧贴在后脑上的头发。
“不要!”我痛苦地哀嚎着。
“你叫得太夸张了,一点也不像恐怖小说里写的那样。只有这种情况下,你才应该发出这样的声音。”那张白纸似的脸变得越发不规则,他狠命地揪着我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右手里多了一根一寸多长的铁钉,他攥着铁钉恶狠狠地朝我白皙的小臂刺了下去。
那种疼痛是我无法合适的词语形容的,我只能用惨叫来表达我的疼痛。
我被自己的惨叫惊醒了,睁大惊恐的眼睛,灯光依旧刺眼,但白纸一样的脸不见了,没有绳子捆绑着我,我正直挺挺地坐在客厅中间的椅子上,汗水已打湿了衣衫。
我半天才回过味来,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又梦游了,就像前天晚上一样,我配合梦境,坐在了本不该坐的椅子上。卧室里的电脑屏幕还在闪着恐怖的屏保画面。
梦是可怕的,梦游是更可怕的,最可怕的却是,我昨晚的梦境竟然是前晚梦境的延续。一个人不同的晚上会做不同的梦,也许有时有些相似,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几天心里想着相同的事,晚上的梦境可能有些联系,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梦境,昨晚的梦境会紧接着前晚的梦境继续下去。
我对黑暗的恐怖就是缘于这样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