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开那个家伙的监视,不让他发现我安装了摄像头,我是披着床单把电线放在角落里,把安有针孔摄像头的衣裳架移到客厅合适的位置的。我会让他以为,我是抖落床单上的灰尘,布置一下衣裳架所在的空间。
那晚的梦境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还能活着看到监控录像。
我依然被绑在椅子上,他把一条活蛇剁成了长短差不多的十几块,让我说出感受,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这残忍的场面,我没有尖叫,很平静地叙述我的心理活动。
他突然停止了记录,愤怒地看着我,“你不应该有这样的神态,你应该尖叫,你应该颤抖着声音说,你说的并不是你真正的感觉,是你编造出来的,你在误导我。”他尖声叫着。
他把纸和笔摔在地上,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他的脚在踩到蛇的尸块时,停了下来,他看着尸块怔怔地不动了。过了很长时间,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我,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
“我原谅你了,你和我一样见惯这些皮毛的恐怖,内心已经麻木了。我想到了一种更具震撼性的体验,是你我从没有经历过的,那将是最精彩的场面,它会对我的写作有很大的帮助,你能帮我吗?”他走到了我的身前,一脸乞求地说。
“你需要我怎样帮你?”我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一切都要听他的,只要度过这个梦境,摄像头会记录下他做的一切,到那时,我就可以报警,抓他了。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你现在需要改变一下姿势。”说着,他解开了捆在椅子上的绳子,我以为有反抗的机会了,可我错了,拴在椅子上的绳子解开了,可我的四肢还被绑着。
他把我抱起来,放到木质茶几上,茶几短了些,我头部没有依靠,他用绳子把我固定在茶几上。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感觉很不好,一股寒意袭遍全身,“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让你帮忙呀,你不是答应我了嘛?”他咧开嘴笑了笑,“我亲身体验过很多恐怖的事,拿自己的身体做过试验,体验过肢解动物的感受,我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没有体验过肢解人体的感受,编辑一再催稿,我必须在你的帮助下写出最恐怖的稿子。”说着,他举起了那把明晃晃的菜刀。
“你不能杀我!你会成为杀人犯的!”我惊恐万状,拼命扭动身体。可是,一切都是无效的,锋利的菜刀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我的大腿里,我听到了菜刀剁在骨头上的咔嚓声,鲜血喷涌而出,汩汩热流顺着腿部蔓延。我完了,我再也见不到远在故乡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