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想的时候,老孟笑道:“什么古代的东西啊?这是谁家的尿罐子啊?还这个形状!”
老孟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嬉笑声,我骂他说:“这年头不兴把嘴当腚使,把头插腚沟里算了,你懂个啥?”
老孟立刻就不笑了,问我:“老李,你懂得多,你说,这是啥?”
“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编钟上的东西!”
我这话却引起了那“技术员”的注意。
“对、对、对,就是这个东西,我在大学的图书馆的书上见过的,是编钟,古代的乐器!”
这话一出,群众的眼光立刻都投上了那不知哪来的野技术员,我差点没呕血三升,我一看自己的金光衣服被抢了,气在心头,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看了也不会养眼,就叫着老孟离开。
过了三四天,听说从北京古玩市场来了两个人,来收那俩东西,我一直好奇北京人长什么样儿,就叫母亲带我去看看,没想到,这来人竟是我父亲!
父亲走后,跟母亲怄气,所以一直没跟家里联系,这才知道父亲对文物感兴趣,去了北京后,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仗着家传的《堪舆玄术》,对风水有些研究,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考古队工作,那时候文侦方面不太健全,这考古队也只是个幌子,没有证件的,父亲对寻墓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次听说家乡有文物,主动过来了,这一来,看我长这么大了,血浓于水,跟母亲商量着一起去北京过改革开放后的好日子,在姥姥的劝说下,母亲终于答应了去北京。
跟父亲一起来的是古玩市场潘家园的一个古董商人,穿戴华贵,嘴里镶着个翡翠牙,老孟硬说那是韭菜叶,两人聊的投机,古董商韩世元也很喜欢老孟的性格,竟认了老孟当了干儿子,跟父亲一道儿把我们俩带到了北京发展。
来到北京后,我跟老孟都打算跟父亲在无证考古队考古队工作,可这无证考古队也算是“民间考古队”了,我家邻居是某大学的考古教授黄刚,为人清贫,不苟言笑,父亲在考古队发现的文物,有史学价值的黄教授就留下来、或者以考古队的名义交给国家,其他的普通文物,父亲就跟韩叔叔一起拿到潘家园大抬价格后卖掉,父亲这些年就是这么生活的。
到了北京后,我跟老孟一直闲来无事,几个月下来,考古队也没什么新任务,我们俩也只是在潘家园门头帮韩叔叔做生意,好熟悉些文物什么的,我也整天抱着那本祖传的《堪舆玄术》看,可惜都是些枯燥的理论,我不感兴趣。
有一天,店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三十上下,个子不高,戴着墨镜,手上带伤,神色鬼祟,走起路来也有些瘸拐的,可唯一吸引我的是他背上的那个包儿,直觉告诉我,里面装着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