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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的火葬

己所不欲
发表于 2022-06-13 19:50

    透过那道缝隙,华新看着眼前的幽灵,他没有看到长长的舌头、流血的眼眶、杂乱的长发,而是黝黑的寸发根根直竖,略显清瘦的面容透出一丝憨厚,白色的短袖衬衣扎在灰色的休闲裤内。
    这哪是幽灵啊,这不就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吗?看到幽灵这个样子,华新心中的恐惧减少了几分,但他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你是……”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今天该我值班。”幽灵在床上翻弄着一个包袱,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
    “这里不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华新身体抖动地也轻了。
    “看样子,你不常去县城吧?这里不是火葬场嘛。”幽灵把衣服拿到华新面前,“快脱了,换上这身吧,可能不合适,先凑活着穿吧。”
    “好!”华新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火葬场的管理员啊,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回了原位,“有手巾吗?我擦擦!”回过神来的华新倒是不客气。
    “有。”那人将手巾递给华新。
    华新脱了个精光,顺手将湿衣服扔在一边,用手巾从头到脚擦了一遍,连不该擦的地方都擦了,然后将手巾扔到湿衣服上,拿过那身干衣服穿上了,别说,还成合身的,华新感觉舒服许多了。
    那人看着华新换衣服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什么。
    “你在这里任什么职啊?”华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梳子梳着头上仅剩不多的头发,固有的官腔又拿了出来。
    “你是……你是华新吧?”那人站在华新对面说,话语中透出几分惊喜。
    华新再次抬头仔细看了看那个人,似曾相识,但他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我是华新,你是……”
    “老同学,不认识我了吧?二十年前,我们同在二中上学,你在十四班,我在十五班。不记得我了?”那人笑着说。
    “原来是老同学啊,”华新这才站起来,因为他知道,今晚不但有避雨的地方了,少不了还得小酌几杯,“可是,我记性不好,你怎么称呼来着?”
    “你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叫于新安,想起来了吗?”这个叫于新安的将华新按坐在沙发上,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在华新的对面。
    “哦,是于新安啊,想起来了,哎呀,老同学,一晃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可你的模样却变化不大。”华新场面上的话那是信手拈来,其实在他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老同学,因为他在二中上学时,一门心思在女同学身上了,要是问当年的哪个女同学的名字,长什么样子,不管是同级的,还是不同级的,他会如数家珍似地说个一清二楚。


    “你可是发福了。”于新安紧紧握住华新的手说。
    “还凑活吧!”华新听于新安这么说,心里美滋滋的,自己虽然只是个乡镇上的武装部长,但总比眼前的这个火葬场的管理员强多了。
    “一会儿,我们再细谈,我弄点酒菜去,今天我们要喝个痛快。”于新安实在太高兴了,站起来穿上雨衣。
    “别太破费了。”华新屁股没有挪窝,只是搭讪道。
    “我们里面有个小卖部,下酒菜还是有些的,也花不了多少钱。”说着,于新安冲进雨雾中。
    有福之人不用忙啊,华新坐在沙发上暗自得意,谁说我倒霉了,这就是幸运!
    时间不长,于新安大包小包地拿着不少,进了屋。恐怖小说:book.guidaye.com
    “附近没有饭店,就这几样菜,老同学别见怪!”于新安忙着拾掇酒菜。
    “行啊,条件就这样嘛。”华新任凭于新安一个人在那里忙活,他则是翘着二郎腿看着。
    于新安将酱牛肉、驴肉、烧鸡、花生米四盘菜端到茶几上,碗筷准备俱全之后,坐了下来,“这里有两瓶古贝春和一箱啤酒,老同学,你说咱们喝什么?”
    华新看着茶几上的这四样菜,有些急不可耐了,因为他中午没有进多少油水,本想喝那些在县城的同学一顿,不知是那些同学真的有事还是故意躲着他,都以各种理由未与他见面。没有想到,晚上,这个从天而降的于新安给他补上了这顿酒。
    “我喝什么都行,根据你的情况定吧。”久在乡镇上混的华新对喝酒可是情有独钟,一天不喝酒就浑身不好受。


    “那我们先喝白酒,把这两瓶喝下去,如果不尽兴,要喝白酒,我再去拿。”于新安拿起酒瓶把两个酒杯到得满满的,“来,老同学,走一个。”于新安端起了酒杯。
    “干!”等的着急的华新毫不客气地一仰脖,将一两多酒倒进嘴里,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于新安干了那杯酒,又倒满了杯子,“味道还可以吧?”他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问道。
    “行,还不错,”华新说话时,还在忙着夹了几片酱牛肉放进嘴里,“有机会到我的单位去,单位附近就有饭店。”
    “对了,我还没有问老同学呢,你在哪里高就啊?”于新安笑着端起酒杯。
    华新没有等于新安让,又将一杯酒灌了下去,夹起几片驴肉放进嘴里,“我在乡镇上。”
    “乡镇上,工作很清闲啊,那你任什么职啊?”于新安倒满酒。
    “武装部长。”这次是华新主动端起了酒杯,“来,我们连干三杯吧。”然后没等于新安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武装部长!很不错嘛。还是老同学有能力。”于新安跟着干了一杯。
    “这算什么,不瞒老同学说,”半斤白酒下肚,华新闪光的脸上露出一片红晕,“凭我的能力本来应该当副书记了。”
    “怎么回事啊?”于新安知道华新话中有话。
    “嗨,别提了。”华新这次没有让于新安自己又干了一杯,“我和单位上的一个小秘书有一腿,没有想到这个狐狸精脚踏两只船,和我的书记也勾着,一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正被书记看见,书记当时没有说什么,但在换届选举时,本该我干的副书记职位却归了别人,我千说万说找关系才当上一个武装部长,这个该死的小妖精!”
    “都是老同学底下那玩意惹得祸。”于新安说,这次他没有喝那杯酒,而是给华新的杯子倒满了。
    “老同学,我们活着就是为了个痛快,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嘛,更何况丢了个副书记呢,我还不是天天有酒喝。”华新灌进第五杯酒,“要说最痛快的时候,就是咱们上二中的时候。”
    “是啊,同学们生活在一起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于新安听到华新的话深有感触地说,干了第四杯酒。
    “老同学有些太……太书生气了,我说的痛快并……并不是我们在一起上学的那些事。”华新灌进第六杯酒的时候,他跟前的酱牛肉、驴肉和烧鸡已少了一大半,嘴里的舌头却见长。
    “那是什么事啊?”于新安将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
    “我上二中时,身边的美女不说有……一个班,也得有……二十多个。”华新洋洋得意地说。
    “是吗?”于新安还是只夹了几粒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地细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