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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的火葬

己所不欲
发表于 2022-06-13 19:50

    “怎么,不相信?”华新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见于新安低头吃花生米,以为于新安可能不相信他华新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我相信,相信!”于新安脸上堆着笑容,将华新的酒杯倒满了酒。
    “老同学,别看我华新上学不怎么样,要是上女人,我可是无师自通。”华新边说边将刚倒满的酒倒进自己的嘴里,一杯白酒洒到嘴外有一大半。然后,将身子向前探,想离于新安近了些,谁知身体不稳差点趴在茶几上,还是于新安手疾眼快伸手扶住了华新。华新感觉自己在于新安面前露出了醉意,顺势将手放在于新安的肩上,放低了声音说,“我举个例子,老同学就相信了,不过,你可别对……别人……说。”
    “什么事?还这么神秘?”于新安将华新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拿开了,一边给华新倒酒。
    “其实,你说也没有什么,我在火葬场说,也不怕她的鬼魂来找我,都二十年了,她没有烧成灰,也烂没了。”华新端起酒杯在面前晃着,随着手的抖动,酒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来,滴在盘子里,他没有感觉到,依然乜斜着醉眼说,“你……听说过,我们毕业那……年,学校里出的那个大事吧?”
    “你可能忘了,我高三就上了半年,最后一学期就来火葬场工作了。”于新安陪着华新端起酒杯。
    “那太……太遗憾了,毕业的前几天,有一个女生跳了……跳了村里的井自杀了,听说过吗?”华新将举着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其实酒杯里已没有多少酒了。
    “有点儿耳闻,怎么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于新安低头慢慢拿着擦桌布擦着华新洒在茶几上的酒,淡淡地问道。
    “她就是我当年的一个……猎物,”华新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脸,一副炫耀的神态,“我略施……小计就让她进入了……我的怀抱,我当时心里是……那个美,没有想到,她太……单纯,竟然要跟我结……婚,那怎么行,我华新多少是个干部子弟吧,她一个穷……农民的孩子怎么能配和我结婚?我和她玩了一次后,就把她甩了。后来,她好几天没……来上学,听人别人说,她……疯了,再后来,听说跳井自杀了。太……太可惜了,多美的人儿,就这样死了,要是她乐意做我的情人,我会答应……她的。”他说着又端起酒杯,将剩余的酒倒进嘴里。
    “哦……”于新安继续擦着茶几,对华新讲的事不置可否,好像并不关心他这位老同学的花花事,他忽又抬起头,“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可是她并不是跳井自杀的吧?”


    “你说什么?不是跳井,那是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不是跳井死的?”于新安的一句话引起了华新的好奇心,他将酒杯重重的撴在茶几上。
    “因为她就是在这里烧的,当时就是我把她推进火化炉的。”于新安依旧用他那慢悠悠的语调说道。
    “别……别开玩笑了,老同学拿我开……开涮了,你怎么知道你当时烧的就……就是她呢?”华新对于新安的话有些怀疑。
    “因为当时在烧的时候,我看到火化单上写的名字很熟,叫张莉,就特意问了一句,那个死者的家人说,她曾经在二中上学,是自杀死的,我想一定就是我们的同学张莉了。”于新安一字一顿地说。
    “张莉!对,她就是叫张莉,她是在这里火化的?”华新听到于新安的话,汗毛竖了起来,他借着昏暗的烛光朝四壁看了看,仿佛张莉的鬼魂就在暗处看着他。
    “她就是在这里火化的,”于新安将华新的酒杯倒满了酒,接着说道,“当时发生的怪事,让我现在还有些害怕。”
    “怪事,什么……怪事?”华新说话时,声音在发颤。
    “那天也是个雨天,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已是黄昏时分了,一般这个时候是没有来火化的,别人都下班走了,因为我刚参加工作,就主动留下值班了。大约是八点左右,我正想关门时,一辆白色的殡葬车停在了门口,也许是雨太大了,没有听到车声,我关门时才看到那辆车,我当时吓了一跳。因为天太晚了,我本不想让那辆车进来,可是车上的人哭个没完,说是死者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孩,当天死了,当天就必须埋,不能过夜,今天必须火化。我见她们哭得可怜就让她们进来了,在开火化单时,我看到死者的名字叫张莉,就特意问了一句,知道死者就是二中那个自杀的同学。死者的家人把死者抬进火化室就退出去了,我出于好奇,在把死者推进火化炉之前,撩开盖在死者脸上的布看了看,不看则以,我一看之下,我吓得坐在了地上……”


    “你……你看到什么了?”华新端杯的手哆嗦的更加厉害,酒再次洒在茶几上。
    “死者披头散发,面色惨白,两眼圆睁,眼珠上翻,鲜红的舌头伸在嘴外,”于新安一面回想,一面说,“更让我害怕的是,在她的白眼珠里竟然有泪花。”
    “泪花?”华新手里的酒杯掉落在茶几上,剩余的酒全部洒了出来,他并没有注意,两眼盯着于新安,充满血丝的瞳孔在放大。
    “是啊,按说死了一段时间的人,眼里怎么会有泪花呢?我吓得在那里傻坐了很久,等我回过神来,站起来再看,她的眼里的确有泪花。我想人既然已经死了,怕她干什么,看在同学关系的面子上,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就壮着胆子用手把眼皮合上了……”
    “后……后来呢?”华新战战可可地问。
    “更怕人还在后边,我在给她合上眼皮时,那眼泪竟然从眼里流了出来,冰凉冰凉的,我忙把手挪开了,谁知她的眼又睁开了,而且眼里又充满了泪花,我怕得要命,就又重新用手把她的眼皮合上,又有眼泪从眼里流出来,我的手离开后,还和刚才一样,两眼圆睁,眼里充满泪花,我的胆子都快吓破了,不敢再碰死者,匆忙把她推进火化炉,就在关上火化炉的一刹那,我好像听到火化炉里传来女孩凄厉的哭声,我没命地跑出了火化室。”
    华新听着于新安在叙述着当年的经历,两腿在发颤,仿佛他就在当年的火化室里,目睹着那骇人的情景。
    “我在雨中站了半天,心还在怦怦的跳,那骇人的面孔还在我眼前晃动,那凄厉的哭声还在我耳边响起。后来,还是在死者家人的再三催促下,我才不得不进去取骨灰,但当我打开火化炉时,一股白烟从火化炉里飘出来,而火化炉里空空如也,一点骨灰也没有。我以为自己的眼花了,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丁点骨灰,我想一定是遇到鬼了。吓得再次跑了出来,我忘了是怎么向死者的家人说的,死者的家人哭着让我去找骨灰。我哪还敢再进火化室,实在没办法,我只得把我单位的领导叫来,向领导说明了情况,可是领导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到火化室去找骨灰,结果和我一样,没有找到一点骨灰。死者的家人死活不干,领导找了一些和死者家人关系很近的人,说了很多好话,赔了一些钱,才把死者的家人打发走。过后,领导狠狠地把我批了一顿,让我把赔的钱垫付上。任凭我怎么解释,领导就是不相信。我本想辞职不干了,可是这个铁饭碗不好找,我就忍下来了。可是发生的那些事,让我做了很多天的噩梦,我一个人都不敢在火葬场住了,过了几年,我才不那么害怕了。”于新安把华新的酒杯放好,重新倒满了。
    华新傻愣愣地看着于新安,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进了鬼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