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对着名单确认道。
“是。”
“没什么不舒服的话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的化验结果上没什么问题。”
“嗯。”
“现在你们大家出去一下吧,我和病人单独谈谈。”
旁边的几个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和传杰一同出去了。
医生把门锁上: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就直说了。”
我点了点头,等待他的审判。
“我叫他们出去是因为我是一个医疗工作者,有些话不能在公众场合讲,但是私底下一定要告诉你。”
我静静地听着,不再说话。
“从你的化验结果和之前的各项检查来看,你的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据你朋友描述,我们只能解释为你因为家庭的关系导致心理压力大。给出的建议也是不痛不痒。
“事实上,我昨晚问过一位从事心理研究的朋友,他认为就你目前的情况不足以解释你昨晚的失控。因为你的家庭关系一直都不好,而并非突然紧张起来。更何况,你比较稳重,情绪并不容易波动,没错吧?
“所以说,我真正的建议是:最好能够去咨询下哪种……怎么说呢?迷信方面的……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大致能懂。”
“其实啊,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但是不得不说。医生最终还是为了帮助人,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对我自己的一份救赎。”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包烟。随后又意识到了什么,尴尬地一笑,把烟又塞了回去。
“那是我以前的一个病人,也非常奇怪,一直说自己头痛。我给他做了各种检查,头部还做了核磁共振,一点问题都没有。最后同样告诉他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他一时沉默了。
“后来呢?”
我问。
“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死在路边。法医正好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了我解剖结果——尸体头部里面有一把铁锁。”
“怎么不能。”
“完全不可能,铁锁怎么可能跑到脑袋里面去?再说了,前天才做了磁共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你的情况有些不一样,但是作为一个医学工作者我同样无法解释。所以……”
“我知道了。”
他无力地笑了一下:
“我还真是奇怪呢,工作性质明明是科学的,却偏偏遇到否定了所有的事情。感觉以前的所有努力一瞬间都成了笑话一样。”
“我是学物理的,研究生。”
他吃惊地望着我:
“那对你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我所经历的其他事情,也让我倍受打击。不仅仅是对这未知的恐惧,同样也是对自己工作的迷惘。”
“你还经历了其他事情?”
“很多,现在也不必说了,得出去办出院手续了。”
我走到门口。
“非常抱歉没能帮助你。”
他说。
“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