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三天,直至袁丹留了纸条的第三天,他才再度赶去袁丹的房子,那天袁丹的灯虽然没亮,他还是跑了五楼,看到没关的防盗门,只觉得自己来对了。
想着袁丹回来了,他笑着敲响501的门,关了五天的袁家门开了,开门的却不是袁丹。
看着开门的男人,刘振东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看清了门牌才道:“你好,请问袁小姐在家吗,我是快递公司的,我来拿快递。”
站在门里的男人似乎就是同事口中袁丹的男友,这个看上去很有学问的男人道:“袁小姐,袁丹吗?她不在,这几天她家里有事情,因为担心店里的情况临时要我来帮忙,我还没熟悉流程,不然等我整理好快递再联系你。”
“嗯。”点了头,刘振东留下自己的名片道:“这是我电话,您弄好包裹给我打,我来取。”
“好。”
临走的时候,刘振东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男人:“袁小姐家没事儿吧?”
“没有,她母亲病逝了,所以近期都不会回来。”
没再说别的,刘振东离开了。那晚骑电动车回去的路突然变长,他满脑子都是刚刚开门的男人,精致干净,就连手指都是整洁修长的,可他呢,一双被冬天的寒风吹得龟裂的手,脸是夏天晒得黑黝黝的颜色,因为长得太黑,有次去袁丹那里拿快递,她指着他笑了好久,才说:“你刚吓我一跳,我从猫眼往外看,门口灯光不好,我就看到一口大白牙,一开门才看是你,真是笑死我了,你怎么这么黑。”
那些话让他的脸一下就红了,往下的话怎么也接不下去。
回到租住的房子,初春的夜冷得让人打战,从没有过那样颓败感的他,打开煤炉,没心情吃饭喝了半瓶白酒,就窝在床上就睡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那晚他怎么睡都睡不着,耳边是窗外凛冽呼啸的风声,吹得他门板上的塑料布啪啪地响,似乎有人在用力拍门一样。
睡熟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勉强抬起了手,听见一个声音道:“刘振东,炉子不封就睡,找死吧!”
刺耳的吵闹让他用力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不多时,似乎是医生的人用手电筒对着他的瞳孔照了照:“没事,休息一天就可以回家,记得以后生煤炉一定要开窗通风,他这样一氧化碳中毒,如果发现晚点救都救不活。”
那个上午,刘振东神志稍微清醒,才从送他来医院的同事口中知道,他因为煤气中毒进了医院,拍着他吓得惨白的脸,同事道:“得亏我,要不然小命都没了。是不是失恋了借酒消愁啊?”
想着昨晚在袁丹家看到的,刘振东没说话,翻身又睡了过去,他沉睡在了梦里,梦里袁丹就站在五楼的窗前,冲着开电动车离开的他摆手。直至摆着摆着,她的手掉了,一会儿风一吹,她的头也掉了……
那梦怪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