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前的苏老师就允许我看窗外!”她更加得意起来。
“我不是苏老师!”我微微皱起眉。
“嗯,你的确不是!”桂美美突然一反常态地笑了,然后慢慢把脖子转了回来,“因为苏老师已经死掉了!”
在场的所有小朋友,除了桂美美和我,突然一齐哭了起来,小孩子尖锐的哭声刺得我耳膜生疼。虽然桂美美一动不动,但我好像又听到她钥匙叮叮当当的声响了。
我虽然知道他们很喜欢的苏老师之前因为意外而无法继续工作下去,却从来不知道是意外导致她死掉了。
嗯,死人确实是无法工作的。
拖到放学,我几乎精神崩溃。回到办公室,老师们大多已经匆匆离开了,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想和我见面、甚至是说话。桂美美就像是一种奇怪的病毒,她把我传染了,大家就像讨厌她一样讨厌我。
那天放学,我站在窗口,特别注意了桂美美,在所有孩子都在幼儿园门口等待父母或者亲人来接的时候,桂美美背着她的小书包,一个人从一旁蹦蹦跳跳地笑着离开了。
我发现桂美美真的很喜欢笑,即使一个人的时候,也笑得特别开心。她也特别地喜欢跳,只要她一跳,脖子上的那串钥匙就会响起来。
桂美美在马路边上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等绿灯,然后就在这个瞬间,她突然恶作剧似的用那个诡异的姿势扭过头冲我笑了笑。
她又笑了。是那种似乎早就知道我在看她,了然般的微笑。
我顿时打了个哆嗦,飞快地转过身,再也没有勇气去看桂美美的动作和表情。僵硬了半天,我才收拾东西匆匆出了幼儿园的大门。转身要往公交车站台走的时候,我忽然停住脚步,鬼使神差般地转回身,走到刚才桂美美站的那个位置,慢慢地转头往办公室的窗口看去。
我的脖子也像桂美美那样,扭了过去,我发现这个动作做起来真的很疼。
反射着夕阳灿烂光芒的窗玻璃上,有那样熟悉的一个身影,似乎正在往我的方向看来。
我捧住头尖叫起来,因为那个人影,似乎恰恰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