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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手印

树叶一枝花
发表于 2022-06-13 20:11

    七
    文山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几上正笑看着他的陆康。他赶紧爬起身来,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陆康不急不慢地点点头说:“不错,你做得很好?”
    “那么说,我真的在梦游了吗?”
    陆康又点点头,依然看着他,“你先去洗个脸吧,一会我会让你看到你昨晚做的一切,我还有话问你。”
    文山跑到卫生间胡乱抹了一把脸就出来,催促着陆康快点开始。
    陆康挥了一下手,带文山进到房间里,在接收仪上点了几个按纽,显示器晃动了一下就显现出了客厅的画面,沙发中间正是在睡觉的文山。陆康一边按着指挥着播放的速度,一边开始给文山解说:
    “你在睡了两个小时左右就开始梦游,你看,在这个时候你起来了,先是穿衣出门,下了楼后奇怪的是你不知为什么却不急着走,只是在楼下不停兜了许久圈子,你看看,你的头是仰着的。”
    文山也看到了自己奇怪的举动,同时也感纳闷。
    “我推测,是那股影响你的力量在寻找方位,或者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让精气神更加凝集,总之,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两种解释了,你看看,转完圈子后,你就开始一直往前走了,象正常人一样,我想这时要不就是那股力量找到了方位了,要不就是它已经把精气神稳定凝集了,所以它才可以开始做它想做的事。”
    文山似是而非而点头,心想好在王雨被自己哄走了,不然让她看到自己三更半夜在楼下呆呆地走来走去,还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子呢。
    “后来你到了医院宿舍楼下的时候,开始你是在望着你说的那个三楼窗口吧,不过我奇怪的是,你刚走两步,突然就站住了,转身向旁边一棵树下走去,当时你的位置和那棵树还是有点距离的,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个人的?我一直都没发现,直到你走过去我才看到了那人影。”说到这里,陆康把画面定格在了文山转身的地方。
    文山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一直是身不由已的,但我记得好象是听到了很响的呼吸声,然后我就走了过去,接着眼前出现了一张脸。”


    陆康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这股力量还是很有特点,它只对对它有用的景象和人物有感应,我一直跟在后面,你走路时旁边也不时有人有车经过,你是不是都察觉不到?”
    “是的,每次我只是在一个什么也没有的通道上走,直到看到这栋楼。”
    “我们继续看,你看你走过去以后,那人似乎和你说了什么?然后很快就跌跌撞撞跑进楼了,象是受了很大惊吓,你记得你们的对话吗?”
    “记得,他说了一句……嗯 ……你们终于找到我了,还是躲不过去。然后另外一个声音在我头顶说,你把它交给谁了,快说……是的,就是两句对白了,然后我眼前那张脸不见了。”
    “那张脸是赵奋强吗?”
    “这个我印象很模糊,我看不到他的身体,只是一张脸,有点扭曲的感觉,认不出来,没印象,我想应该是吧。”
    “那好,我们分析一下这两句话吧,第一句是那个人说的,就当他是赵奋强吧,他说你们终于找到我了,还是躲不过去,这‘躲不过去’和‘终于找到我’两句说明他确实心里有愧,肯定干了什么亏心事,但感觉好象他当时并不知道你其实不是你,他知道你是警察,可能以为警察调查到他了。”
    “是这样吧,”文山想了想说。
    “那么,最重要的是后一句,也许就是冯新华的声音,他并不象要报仇索命的样子,他找到赵只不过是问他一句话,‘你把它交给谁了’,这时候赵听到不是你的声音,又看到你怪怪的样子,可能受到了惊吓,所以连滚带爬就跑了”。


    “按你这么说,那冯新华放不下的事情就不是他的冤死的事了,而是一个什么物件,被赵拿了,然后赵又将它交给了另外的人,现在冯想找回来,要不他的魂就不会散去,是吗?”
    “按目前情况来说,这是最大的可能性。”
    “那么——”文山陷入了思索:“他一日找不回他的东西,他就一日不会离开我了?那就是说,他越早找到他的东西,他就越早离开我,可是他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啊,天天晚上让我跑来跑去,头绪全无,这鬼也不是很聪明,生前不知是不是一样的笨。”
    “呵呵,它并不是鬼,只是另一个空间的一股无形的力量而已,其实它能做的事非常有限,因为他要想在人类的空间做事,就必须依靠人类的躯体,脱离了人类的躯体,它什么也做不成。”
    “那么如果我帮它快快找到它要的东西,那它岂不是就可以离开我了?”
    “应该是吧,”陆康说得也不是很肯定。
    “它要找的是什么呢?”文山苦苦思索起来。
    “我们可以有两个选择,”陆康说。
    文山赶紧靠了过来,眼巴巴望着陆康说下去。
    “第一,我们先找出它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这个可以到它生前的家里去调查一趟,可能会有线索;第二,直接找赵问一问。”
    “嗯……你说的第一马上就可行,一会我们一起去一趟,只是怕我们问他家人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家人未必就会知道。第二个嘛,就怕赵不肯说,你刚才不是分析说他心里有愧吗?怕他看我们手里没有什么头绪,他不肯说。”
    “那么,只好尝试一下第三种。”
    “还有第三种?刚才怎么不一下子说出来。”文山责怪道。
    “不是我不说,而是这方法成功率非常小,也很靠不住。”
    “说吧,是什么?”
    “直接问冯新华。”陆康瞪着文山,心里也随着这句话翻腾起来,其实这正是他非常渴望做的一件事,此时的文山正是他千载难逢的一个机遇。
    “你是说——”
    “通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