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对方在暗,我们在明,你回去还是要多加小心啊。记得要把门窗关好,还有啊,一定要把锁换了,把钥匙保管好,不要给其他的人,知道吗?还有……”
“还有、还有、还有什么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了?讨厌死了,人家自己知道啦。”司寇菊半娇半嗔地,她明白王一的心思在自己身上,不过一时还不习惯。四目对望时,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起来,象天边那抹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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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维贤静静地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羽绒被子仍旧觉得冰冷。他身旁坐着女儿商墨丝,愁眉不展的脸庞显得比原来更加憔悴。商墨丝没有察觉到父亲正注视自己,脑子里全是蔚朗刚才说的那些话。难道连小翠也……不可能,这个从小在自己家里长大的小姑娘怎么会作这种事呢?虽说她不会真的为了商家而赴汤蹈火,但也不至于和着外人来打商家的主意啊!
“家里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商维贤问道。大家因为担心商维贤的身体,并没有把小翠遇害的事情告诉他。
“啊?不,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商墨丝连忙否认。
“唉……你也要骗我吗?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什么心事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爸爸……我……”
“算了,没什么的。我知道你们也是担心我才什么事都瞒着我,可是我心里面酪这么惦记着不是更难受吗?唉,其实啊,爸爸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呀。我知道你和简世平过得很糟糕,但是我没有办法帮你呀。我们商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是在这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也是非常无奈呀。妈也一直怪我,说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是你想想,就算当时把你嫁给了蔚朗,你认为蔚朗会接受吗?而我也不想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呀。爸爸老了,总有一天也会死的,到时候剩下你一个人,你说你该怎么办呢?你弟弟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楚,可是谁叫他是我们商家唯一的男丁呢?就算老简和我都没了,你起码还有沛兰呀……”
“爸爸,您别说了!”商墨丝听着父亲嘴里老是离不开一个死字,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墨丝啊,你还怪爸爸吗?爸爸真的是希望你好啊……”商维贤见女儿出声阻止自己,还以为她生气了。
“不,爸爸,我怎么可能生您的气呢?要怪就怪女儿自己的命不好,合该遇着这些磨难,我早就认命了,哪里还会生您的气呢?”商墨丝冲着父亲枯涩地一笑,直笑得商维贤胸中气闷酸楚,眼睛一红,几乎落下泪来。
商墨丝见状,赶紧收拾自己的心情,岔开话题,说起了唯一让她欣慰的女儿简沛兰。和女儿分开已经很久了,商墨丝非常想念自己的女儿。虽然经常通信,但是毕竟不能陪伴着她,心中也深觉落寞。她忽然萌生接女儿回来的念头,却被商维贤的话给打消了。如今家里已经是风雨飘摇了,万一简沛兰再有个甚么三长两短的,他就更对不起商墨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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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阵急促的铃声把司寇菊从被窝里赶了出来,商维贤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司寇菊一时慌了手脚,普通的情况她是可以应付的,但目前商维贤的状况很不好。她连忙找来温姨,让她着人去请姚大夫过来,自己留在这里继续照顾商维贤。
没多一会儿功夫,姚大夫便和夫人卓璇玑一起过来了。司寇菊见到卓璇玑也来了,觉得有些意外。她当然不知道,卓璇玑是不放心自己的丈夫,怕他和这个看着没什么心眼又可爱的小护士有什么瓜葛,所以也就跟着跑来了。
“老爷现在怎么样了?”温姨平静地问司寇菊。
“不太清楚,姚大夫正在里面给他作检查呢。”司寇菊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温姨。她没想到温姨会自己亲自跑去找姚大夫,这个平时连大门都不原意出去的石膏像,居然会为了商维贤亲自去找大夫,难道说……想到这里,司寇菊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温姨显然有些不解,但是等她看到司寇菊暧昧的笑容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苍白的脸更加阴沉了,转身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司寇菊觉得不好意思了,正想要赶过去跟她说两句话,却听见姚大夫在里面叫她,只得应声进了房间。
大厅里除了卓璇玑以外见不到一个人影,自从商家接二连三的发生离奇的事件以来,外间都传言说商宅闹鬼,家里环境稍微好些庸人的佣人都陆续离开了。小翠也离奇的死了,现今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了。一想着小翠不久前还曾经在这里给自己端茶,卓璇玑不禁打了个冷战,觉得这里阴森森的,让人心里发怵。她连忙走出了大厅,来到院子里,感到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这才觉得踏实了些。
卓璇玑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厨房前。她正觉得口渴,便进去打算自己找找看有没有水喝。可是她看到的,却是挂在房梁上的墩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