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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

江湖人
发表于 2022-06-13 20:33

    【十二】
    于是,在来到城西旅馆的第四天,我同时收到了两封信。
    第一封信来自我的线人,他综合了医生的报告和许文川的背景调查,90%肯定许文川有梦游症,还说曾经有小道消息传言许文川确实见过几个治疗梦游症的专家。
    据说像他这样带有暴力倾向的梦游表现形式,很可能是童年受到了某种刺激,长期处于心理紧张和压抑状态造成的。
    说起来,这孩子幼时意外丧母又遭遇坏人,一定对他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影响,难怪会导致这样极端的梦游行为。
    没有错就是他,我暗暗高兴,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然后打开了第二封信——
    我激动得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次的委托信中有两张支票!
    我狠狠在支票上亲了一口,看来我的调查走对了方向,然后我又打开附言,白纸黑字,简单粗暴的一个词:
    证据。
    署名L.T.F.T.
    证据,哦是的,我的委托人比我想象中更理智冷静,我需要确切的证据。这一切都只是我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来的关系,我必须找到一个证据来证明油漆工和许文川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在屋子里原地踱起步来。楼下叮叮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想必胖老板找来的装修公司已经开始动工了。
    再过不久整个城西旅馆将会被拆得骨架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新时代娱乐歌城的庸脂俗粉余音袅袅。
    那么我将什么都找不到了。
    我翻开手机,老婆的两个未接来电,一个小A的末接来电。我选择小A拨了回去。
    “兄弟,你赶紧告诉我,你到底在查什么?”小A在那头有些焦急。
    “根据委托人协议,我必须保密。”我得意地摆了摆手。
    “你听着……我刚拜托同事查了下,现在城西旅馆那个驼背,三年前来的城西旅馆,就在瘦徐病死之后没多久……这不像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瘦徐病死了,驼背门房才有胆量再度回到城西旅馆。
    我想起他驼背下露出的那寸短短的皮肤,之前不慎看了一眼,几乎作呕。
    那皮肤已然发黑发臭,似乎两指轻轻一捻,便能捻起一撮体垢。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冲凉,我一定以为他有两三年未曾洗澡。
    日积月累地背着劣质假体,如果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怎么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总之……你罢手吧,”小A劝道, “你别忘了那一系列失踪案,201是不是来了个姓许的?他也不简单,他……”
    小A唠叨着,我透过窗户看到对面,那个女孩又在拧头发了。她对上正在打电话的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像犯了错的小孩,飞也似的躲回了窗户后。
    我原本正在听电话,此刻也被分心逗乐了,我朝她假意挥舞了一下拳头,跟她开玩笑。
    拳头挥舞到一半,我却突地一震。
    “我待会打回给你!”我对小A说着,挂断了电话,然后飞快地跑下楼,越过马路,按照记忆中对面房间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女孩的房间所在。
    在我连串的敲门声炮轰下,一个妇人打开防盗门的小门,隔着铁栏问我找谁。
    我单刀直入,问起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儿。
    妇人的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问: “是不是她又惹什么事了?”
    我有些奇怪,还是问: “她半夜是不是老偷窥对面?这很不礼貌知道吗!”


    妇人连忙摆手: “小莲她晚上很乖的,晚上都拴在我房间,怎么会去偷窥呢,你一定找错人了。”
    我一愣: “拴在你房间?”
    妇人自知失言,掩嘴说: “小莲没什么,就是精神状况有时不好,你别见怪。”
    她刚想关上小门,屋里却传来咯咯的笑声,那个女孩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从里面蹦蹦跳跳地出来,朝我挥手。
    我笑着向她致意,原来这女孩有精神病,看起来智商还不如一个八岁小孩。
    “头!头!”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说。
    头?
    “头要拔出来啊!”她见我表情呆了一下,着急地比划着, “大哥哥,你怎么还不帮小文把头拔出来!”
    头要拔出来?
    难道这就是她抹脖子动作的示意?
    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
    “你、你认识我?”
    “大哥哥,大哥哥,小文说你很奇怪,要去找你玩……嘻嘻,嘻嘻……”女孩指着我疯颠颠地笑了起来。
    她妈妈一听这话,连忙转身去赶那个女孩进屋。那个女孩被赶进屋前,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睛里带着焦急。
    “大婶!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抓着铁栏问。
    妇人一怔,叹了口气: “让您看笑话了……这孩子,小时候不知怎地就开始疯疯癫癫起来,这都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
    十多年前这个女孩是不是也像往常一样,在阳台上拧干头发。然后她抬头,抬头看见对面城西旅馆2楼的房间——她看见了什么?
    ——大哥哥……你怎么还不帮小文把头拔出来!
    “大婶,大婶!”我叫住转身欲走的妇人, “她说的小文是谁?小文是谁?”
    妇人回头看我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我却接着追问: “是不是十多年前城西旅馆那个门房瘦徐的儿子,他是不是叫徐文川?”
    妇人嘴唇颤动着,像是听见了一个极可怕的事实,忽然歇斯底里叫起来: “死都死了……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再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