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定亲眼见证了女人从楼上滚下来的那一刻。
我打开信封,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张属于我的支票。
附上的一张空白的打印纸上,上有两个字,简短有力:查她。
落款:LT.F.T.
她,毫无疑问指的应该是老妪。
她身上会有什么线索?
我拨通了小A的电话。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小A欣喜的声音: “你猜怎么着?我找到当年目击证人的笔录了!”
警队的笔录里找到了当年第一个报警人的证词,无巧不成书,这个人恰好就是我刚才的送信人。在楼下餐厅工作的瞎眼老妪。
证词里描述,那晚人们都听见很大的争吵声。走廊里隆隆地响着尽头那间偏房里瘦徐的咆哮,翻来覆去也都是一句话。
奇怪的是,找到的这份笔录有被涂抹过的痕迹。这段话的后半截都被抹掉了,瘦徐他们当年究竟在争吵些什么,已经无从知晓。
“会不会是做伪证了?”我大胆猜测, “难道瘦徐是被冤枉的?”
“不不不,”小A信心十足地摆手, “他自己当场认罪,现场各种证据也很充足,被涂抹的地方都不是决定性的东西。”
我继续看笔录。
吵到后来,女人似乎从房里跑了出来,楼道里回荡着甩门声。
接下来的一瞬间,他们听到某种声音——
咕咚,咕咚,咕咚。
人们纷纷推开门去探寻这独特,却又令人惴惴不安的响声。
然后他们看见,在水泥楼梯的尽头,城西旅馆前台的不远处,躺着一个瘫软的身体,脑袋碎得又白又红的一地。
瘦徐惊慌失措地追了下去,他面色扭曲,背起地上的女人,就往门外冲去。
那日人们所见的可怖的情形,清晰地传递到了我的脑海里,而老妪所描述的那身体从楼梯上滚下的声音似乎也在我脑中余音不绝:
咕咚,咕咚,咕咚……
“但是,”小A顿了一下, “后面这句话也改动过。”
在笔录中,这句: “人们都说是瘦徐的脾气发作,把他第二个老婆也克死了。”中的后半句被改过了。
“大概,她精神紧张吐词不清吧。”小A满不在乎, “你可别告诉我,做笔录的这女人还在城西旅馆工作?”
“还在。”我侧头看了一眼工作中的电脑。
几分钟后,老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了第二个镜头里。她抱着一个金属箱,和我之前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方方正正,挂着一个重锁。
四顾无人,她便一步步地从那摔死瘦徐老婆的水泥阶上下来,然后再次将金属箱搬回了楼梯下的那一隅。
金属箱里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