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婶婶醒后,一直喊有人要害她,有人掐着她的脖子,往她嘴里灌农药。堂姐给她拿水喝,她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喊道:“水里有老鼠药,你想害死我啊。”
堂姐目瞪口呆,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不管她吃什么喝什么,总说里面有药,吃了吐,吐了吃,人也瘦了好几圈,看的人心疼。然而渐渐的,二叔发现了奇怪的事情,她总是半夜起来在角落里找东西,有好几次拿起放在老鼠洞那儿毒老鼠用的馒头去咬,白天的时候总是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即使出去,也是躲在阴凉的地方,从来不去太阳底下。
家人很是奇怪婶婶的举动,但又说不出为什么。医生说她是心理作用,可奶奶在观察了她一段时间之后,说她被小鬼缠上了。于是婶婶被连哄带骗的弄到了神婆那里,我自然也跟着去了。
神婆的家离我家挺远,她家的院子很大,门外是沟。这个沟并不是现在说的那种沟渠,而是很深很深的那种沟,沟底有河,有树木。我是第一次去她家,可走进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夏天本来就很人,可她家很阴冷,那种令人脊背发凉的阴冷。
我站在老妈身后,看着神婆念念叨叨的请神,然后拿了一张白纸举到婶婶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白纸的后面是神像。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张白纸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影像,模模糊糊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白纸,忽然如临冰窖。那张白纸上有三个人,中间是婶婶,右边是娟子的三叔,依旧穿着那身军装。左边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嘴角扯着一个诡异的笑,目光阴冷看着婶婶。
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孩突然喊了一句:“看,这姨身边有两个人呢。”
神婆突然撤了白纸,看了看我,说:“你也能看到是吧。”
我点头,又往老妈身后躲了躲。
神婆笑了笑,让奶奶带着婶婶先回去,三天后她会来帮忙驱除邪物。奶奶千恩万谢,和老妈搀扶着婶婶回了家。
神婆三天后果然来了,几个人在家里忙前忙后,剪纸人,找朱砂,乱七八糟的东西准备了一大堆,直到夜里八点多,几个人一起出去了。
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弄得,但是等第二天的时候婶婶忽然好了。
然而,婶婶这次并没有安宁多久,半个月后又开始闹,再一次吃了有老鼠药的馒头,被抢救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呆滞了,目光涣散,连人都不认识了。
神婆说,上次埋那些东西的时间出了差池,得从新来此,而且那些东西要加分量,还要找一样东西来,那个东西是铁犁的尖,必须是陈年的东西,至少也得百来十年的才可以。老妈不得已去了同宗的爷爷家,把人家的铁犁给拆了,把前面的那一块敲了下来。
这一次,举家出动,而我被留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能看到那些东西,会给自己惹麻烦。
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从这一次之后婶婶再也没犯过。
可娟子家却一直没有安宁过,娟子的妈妈后来招了个老公,却在九年后的冬天,无缘无故死了。
直到现在,娟子的家还在那里,只是不断有传言说,她家的房子盖在了人家的墓上,至于是什么时候的墓就不得而知。
我后来又去找过玄心道人,他说:“我只能保你平安,他家的事是前世的孽债,也差不多还完了。只是始终压着别人的墓,总是损阴德的事,他家子孙后代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问他可有化解的办法,玄心道人看了许久,说:“有些事天注定,谁也无力更改。你师父替你挡了灾,你也已安然过了十五岁,以后的路,会走的安稳许多。只要心存善念,总会有好报。”
自此,我在没有见过玄心道人,听说他云游四方了,也有传言他已得道。
而我,再也看不见那些奇怪的东西,也安然的活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