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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死了夏小碎

魅力飘溢
发表于 2022-06-13 20:43

    九
    火车到站时已是华灯初上,刘维维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下火车,没有想到张初竟在站台上等着她。看到她,他摇动着一只手走过来,温和地问“回来啦”,说着殷勤地从她手里接过了行李箱。刘维维讶异地看着他,见他已拉着行李箱先走了,忙追过去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出去而且今天回来?”“小碎……”张初先是漫不经心地答,但马上把话头截住了。刘维维心里格登了一下。自从那天见到小碎,小碎再也没有出现过,看来张初和小碎一直保持着联系。刘维维心里有点吃醋,她酸溜溜地问:“小碎告诉你的是吧?”张初不理她,大步在前面走。刘维维紧跑几步,从张初手里抢过自己的行李箱,越过他一个人快步冲进人流。张初并不着急,稳稳地紧跟着她寸步不落。刘维维跑得气喘吁吁,脚都要抽筋了,她终于气恼地站住,恶狠狠地瞪着张初。张初走过来,再次把行李箱接过去,并不看她绕过她先走了。刘维维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遇到张初这个克星,她只能乖乖地服输。
    张初带刘维维来到自己的车前,把她的行李箱放进汽车后背箱,然后给她打开门。刘维维在车下坚持着不上车,后面的车不耐地按起了喇叭,她才剜了张初一眼,自己拉开后车门动作凶猛地上了车,头却一下子撞到了车顶上,痛得她“哎呀”叫了一声,然后扑到车座上擂着坐垫大哭起来。张初也不劝她,稳稳地把车启动,默默无言地驾着车,很快就驶离了喧嚣的车站区。
    刘维维哭了一会儿,自己抽抽搭搭地收住泪,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把脸转向车外,想起了心事。
    张初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动静,见她平静下来,突然对她说:“维维,你不要再查什么凶手了,好不好?”
    刘维维赌气地问:“为什么?怕查出是你?”
    “是。”张初迟疑了一下,承认了。
    刘维维说的本是气话,听张初这么说,她一下子怔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初宽阔挺直的后背,泪水再一次涌出来,但这次和刚才的泪性质完全不同。
    确实,在她的名单里,现在可怀疑的对象只剩下张初一个人了,但是她根本拒绝相信是他。
    刘维维默默地流着泪,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哭了一阵子,她伸手把手搭在张初的肩上,指肚触到他后项温暖的肌肤,她像触电一样猛然收回了手。


    她想了一下,小声对张初说:“我对小碎发过誓,我不能对一个死人食言。”
    张初苦涩地笑笑,假装轻松地调侃:“你还想大义灭亲啊。”
    “我对小碎发过誓。”刘维维虚弱地强调。
    张初不说话了,刘维维试探着又问:“真的是你吗?”
    张初没有接她的茬儿,却说:“维维,去我家吧。”
    刘维维脊背一僵,本能地拒绝了:“不!”
    张初笑笑,又不说话了。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是刘维维家,往右拐是张初家,张初把方向盘向右打。刘维维惊叫起来:“你?!”张初回头佯装不解地问:“怎么了?”刘维维却下了决心,她倒要看看张初想干什么,她吁了一长气把身子放松,说:“没什么。”
    张初住的是一套40多平米的一室一厅,买房子时已由开发商装修好,所以风格上没有什么个性。不过张初用自己的方法让这有限的空间变得大气现代,随处可见一个追求生活品位的年轻知识分子的优雅与内涵。
    张初把刘维维的行李箱在卧室里放好,然后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刘维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因为豁出去了,她倒什么也不怕了。
    她将电视打开,把所有颇道调了一遍,里面不是弱智的限时抢答,就是做作的男欢女爱,刘维维不耐烦地看一会儿,突然困意袭来,她走进卧室,把枕头拍拍松,咕咚一下倒下去,很快就沉沉睡去。也倒是,坐了一天火车,她确实累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张初昨晚没有叫她起床吃饭,他清楚她的习惯,一睡就要睡个够。
    吃过张初准备好的早餐,刘维维把没有吃完的饭菜放进冰箱,当她打开冰箱门时,被里面的一件东西惊得差点坐在地上,那是一只少女的纤纤玉手!
    刘维维尖叫着冲出厨房,拉开房门准备逃离这凶险之地,但她一只脚刚跨出门却站住了。楼道里静悄悄的,人们都上班去了。她按住胸口平定了一下惊恐紧张的情绪,然后又回到了厨房。冰箱门仍是开着的,她走过去凑近那只手仔细观察,顿时,她哑然失笑了,那竟是一只佛手,一种橘科植物的果实。她的公园搞橘展时见过这种神奇的果实,记得当时她惊讶得叫起来,因为那些佛手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有的如同少女玉手,有的宛若胖娃拳头,有的酷似观音菩萨的“兰花指”。她还闻了一下,那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肺,令她顿觉神清气爽。据说 佛手主产于闽、粤、川、江、浙等省,在古代是达官贵人家的珍品。因为香气持久,古人把它们或挂于幔帐之内,于是满屋幽香;或置于箱柜,于是清香沾衣;或身带佛手,于是芳香袭人。佛手不但是极好的节日点缀和岁朝清供、观果闻香的珍品,还因为含水量少,耐久贮藏,干后可入药。不知张初从哪里搞来的这个,又有何用?现在把她吓得半死,让她好生气恨。自从开始调查小碎的死因,她变得草木皆兵,动不动就被什么东西惊出一身冷汗来。她暗暗有些责怪自己胆小,但很快就自我开解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嘛。
    她打算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一下,却发现张初已替她做了。她无所事事,又不想去上班,就又打开了电视,可是因为心神不定,她什么节目也看不进去。半个小时后,她终于跳起来,对自己的说,我是除恶扬善,做什么事也不过分。于是,她仅仅迟疑了一下,就拉开了张初的床头柜抽屉。她翻了一下,里面有些散碎银子,还有几本男性杂志。她打开大衣柜,把张初常穿的几件衣服的口袋摸了一遍,除了在一件西服的内里口袋里发现两张电影票外一无所获。她研究着电影票,很快就回忆起那是她和张初一起去看的一部国产大片,还没有走出电影院她就发誓以后决不再看国产的所谓大片了。
    刘维维的第三个目标是张初的电脑,她走出卧室,快步来到阳台上,这里被张初设计成了一个小个的书房。她打开张初的电脑,在“我的文档”里搜了一遍,里面文件不少,但除了论文就是教案,没有刘维维感兴趣的东西。她又登陆了张初的**,张初的朋友不多,刘维维很快就找到了小碎的头像。她把它点开,可是她刚想翻看聊天记录,突然听到钥匙开门锁的声音。她连忙按下电脑电源开关,跑到沙发那里躺下,因为开电视是来不及了,她急中生智作出假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