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小声对张初说:“我对小碎发过誓,我不能对一个死人食言。”
张初苦涩地笑笑,假装轻松地调侃:“你还想大义灭亲啊。”
“我对小碎发过誓。”刘维维虚弱地强调。
张初不说话了,刘维维试探着又问:“真的是你吗?”
张初没有接她的茬儿,却说:“维维,去我家吧。”
刘维维脊背一僵,本能地拒绝了:“不!”
张初笑笑,又不说话了。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是刘维维家,往右拐是张初家,张初把方向盘向右打。刘维维惊叫起来:“你?!”张初回头佯装不解地问:“怎么了?”刘维维却下了决心,她倒要看看张初想干什么,她吁了一长气把身子放松,说:“没什么。”
张初住的是一套40多平米的一室一厅,买房子时已由开发商装修好,所以风格上没有什么个性。不过张初用自己的方法让这有限的空间变得大气现代,随处可见一个追求生活品位的年轻知识分子的优雅与内涵。
张初把刘维维的行李箱在卧室里放好,然后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刘维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因为豁出去了,她倒什么也不怕了。
她将电视打开,把所有颇道调了一遍,里面不是弱智的限时抢答,就是做作的男欢女爱,刘维维不耐烦地看一会儿,突然困意袭来,她走进卧室,把枕头拍拍松,咕咚一下倒下去,很快就沉沉睡去。也倒是,坐了一天火车,她确实累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张初昨晚没有叫她起床吃饭,他清楚她的习惯,一睡就要睡个够。
吃过张初准备好的早餐,刘维维把没有吃完的饭菜放进冰箱,当她打开冰箱门时,被里面的一件东西惊得差点坐在地上,那是一只少女的纤纤玉手!
刘维维尖叫着冲出厨房,拉开房门准备逃离这凶险之地,但她一只脚刚跨出门却站住了。楼道里静悄悄的,人们都上班去了。她按住胸口平定了一下惊恐紧张的情绪,然后又回到了厨房。冰箱门仍是开着的,她走过去凑近那只手仔细观察,顿时,她哑然失笑了,那竟是一只佛手,一种橘科植物的果实。她的公园搞橘展时见过这种神奇的果实,记得当时她惊讶得叫起来,因为那些佛手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有的如同少女玉手,有的宛若胖娃拳头,有的酷似观音菩萨的“兰花指”。她还闻了一下,那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肺,令她顿觉神清气爽。据说 佛手主产于闽、粤、川、江、浙等省,在古代是达官贵人家的珍品。因为香气持久,古人把它们或挂于幔帐之内,于是满屋幽香;或置于箱柜,于是清香沾衣;或身带佛手,于是芳香袭人。佛手不但是极好的节日点缀和岁朝清供、观果闻香的珍品,还因为含水量少,耐久贮藏,干后可入药。不知张初从哪里搞来的这个,又有何用?现在把她吓得半死,让她好生气恨。自从开始调查小碎的死因,她变得草木皆兵,动不动就被什么东西惊出一身冷汗来。她暗暗有些责怪自己胆小,但很快就自我开解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嘛。
她打算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一下,却发现张初已替她做了。她无所事事,又不想去上班,就又打开了电视,可是因为心神不定,她什么节目也看不进去。半个小时后,她终于跳起来,对自己的说,我是除恶扬善,做什么事也不过分。于是,她仅仅迟疑了一下,就拉开了张初的床头柜抽屉。她翻了一下,里面有些散碎银子,还有几本男性杂志。她打开大衣柜,把张初常穿的几件衣服的口袋摸了一遍,除了在一件西服的内里口袋里发现两张电影票外一无所获。她研究着电影票,很快就回忆起那是她和张初一起去看的一部国产大片,还没有走出电影院她就发誓以后决不再看国产的所谓大片了。
刘维维的第三个目标是张初的电脑,她走出卧室,快步来到阳台上,这里被张初设计成了一个小个的书房。她打开张初的电脑,在“我的文档”里搜了一遍,里面文件不少,但除了论文就是教案,没有刘维维感兴趣的东西。她又登陆了张初的**,张初的朋友不多,刘维维很快就找到了小碎的头像。她把它点开,可是她刚想翻看聊天记录,突然听到钥匙开门锁的声音。她连忙按下电脑电源开关,跑到沙发那里躺下,因为开电视是来不及了,她急中生智作出假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