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起身来到她床前。也许睡梦中受到惊吓,她大汗淋漓双脚直蹬。看着她有些斑白的鬓发和写满沧桑的脸,我禁不住伸出冰冷的手,想去抚摸一下她的脸。她突然坐起,吓得我慌忙闪到一边。
她起身来到客厅,确认香炉里的灰烬完全熄灭后,又抬头看了眼墙上我的照片。轻轻叹了口气,上床重新闭上眼睛。
我再次来到床边,俯下身看去,她早已布满鱼尾纹的眼角里竟然还夹着一滴泪。
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任思绪飘去……
说起我们的恋爱,嘿嘿,那还要归功于我的手段。
老婆白美玲和我是校友,她学的建筑专业,比我低了一届。那时候她可是大名鼎鼎的校花,身边很多追随者。咱是乡下人,小时候家里穷,没长舒展开,一米七一的个头,还黑瘦。按照现在城里姑娘的择偶标准,我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三等残废。如果再沾上点毛,估计卖票都有人参观。
白美玲人家是城里人,白皙的皮肤,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扎着两个大辫子,还是学生会的宣传干部。
我这穷酸样,估计撞她身上,她都不会仔细看我一眼。我也是男人,到了喜欢女人的时候了。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俊样,馋得差点尿了裤子。暗暗发誓,我这个癞蛤蟆就要吃定这块天鹅肉了。
可想归想,哪那么容易的事儿。哼哼,这可是要动动我细脖子上那颗大脑袋了。
这里我要交代下,虽然,那时候我瘦归瘦,可骨头里面长肌肉——有股蛮力气;丑归丑,可脑袋瓜子鬼见愁——聪明。我成绩好,又会来事儿,大家都喜欢我,尤其是那些成绩不好的,我帮他们写作业,考试的时候给他们传纸条,呵呵,你懂的。
白美玲是走读生,每晚下自修要回家。
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白美玲骑着自行车一个人走着。
这时,后面有两个人在追赶她。
“站住,小妞。让大爷看看俊不?”一个黑影喊道。
白美玲回头一看,吓得是魂飞魄散。一高一矮两个黑影已蹿至车尾不远的地方。她急忙加速,试图甩开二人。
“哪里走,今晚,让哥儿几个尝尝鲜。”从马路对面又蹿出两人,横在前面。
白美玲见状吓得大叫,她本能地拐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
“小妞,等等,别怕啊,让大爷玩玩,不要你的命。”后面的四个黑影也跟着闪进巷子。
黑影距离白美玲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后轮沉重——车胎瘪了,这下她感觉情况可不妙,一边哭着,一边拼命蹬着车子。
就在四条黑影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巷子里蹿出一个黑影,让过白美玲,拦在四条黑影前面。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简直没有王法了!”来人大喝一声。
“小子,少管闲事儿,给老子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领头的黑影说。
“让开?没门儿,今天让我遇到了,这闲事儿我管定了,”来人一副来者不拒的架势,抱着膀子,横在中间。
他回头望了下惊呆了的白美玲,“姑娘,你先躲起来,看我的。”
话音刚落,五个人嚎叫着战在了一处。
“啊!”几个回合后,一声惨叫,后来者倒在了地上。
“不好,要出人命。”四人见状撒腿就跑。
“你伤到什么地方啦?严重吗,我去给你喊人。”白美玲见危险已去,壮着胆子凑了上来。
“应该没啥大事儿,腿——腿让他们拿刀捅了。”他咬着牙说。
后来的事情,不多说了。我就是那个挨刀扎的男人,她自行车胎也是我撒钉子扎的。半个月的护理,我们成了好朋友,加上我能说会道,看准时机,不久便生米煮成熟饭,嘿嘿,最终赢得了美人归。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是我特意安排的一场假戏真做的“英雄救美”。我知道不受皮肉苦,是办不成大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