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呢?”聂小东紧紧捏着双节棍,从柳林子的缝隙中看向湖心。
“嘘!在那儿——咦!”苏小禅脸色顿时苍白,就在刚才她挥手的一瞬间,那个湖心亭中烧纸的影子消失了!
聂小东咳嗽一声,为自己壮胆道:“他可能是发现我们,躲在了亭子下面!”
“那……算了。”苏小禅有些口吃道。
聂小东鼻头抽搐一下,看向湖心亭子里跳跃的火光,眼中跟着射出渴求刺激的光色,说:“别怕,有我呢!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是哪个家伙在搞恶作剧呢,我们也去吓吓他!”说着就拉着女友的手穿过柳林子,向湖边拴着的木船奔去。
苏小禅没有多说什么,她也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或许能找到好友朱彤死亡的原因。
森冷的月光落在湖面上,不时哪里泛起一阵泡泡,什么东西从湖面一闪而过。木浆打水声被无限地放大了,周遭的虫声也显得那样刺耳。木浆加速了,打散了一湖的月光,两人的在湖面的倒影也皱巴巴的不成人形。
湖心亭近在咫尺,苏小禅将脖子伸得老长,然而亭子上却空空如也——甚至没有烧纸钱留下的一星痕迹!难道我眼花了,不会的……
聂小东眼尖,忽而说:“亭子里好像刚刚被水冲过!”他的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战栗起来。他们都是聪明人,如果确乎有人在亭子中出现,又在瞬间消失,那么,他唯一的藏身之处便是亭子下面的水下!
或许,那个诡秘的人就藏在他们的船底!
苏小禅倒抽一口寒气,说:“我们先回吧。”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然而却在湖面久久回荡。
“嗯。”聂小东划着木浆,心中一阵发毛。
两人划了几下,苏小禅忽而尖叫起来:“哎呀,不对啊,我们好像在原地打转!”
聂小东凝神一看,有有亭依旧与他们相距不到四五米,他们一直在围着亭子转!他脑袋里“嗡”了一下,加大了划桨的气力,然而木船却不听使唤,一个劲地绕着亭子转悠。
苏小禅面色惨白,一脸绝望地看向聂小东,她的眼神分明在告诉他:水下附着什么诡异的东西!
聂小东突然大喝一声,五官都错位了,趴到船舷边,用双节棍对着水下一通狂抽,一时间水花乱飞,柳林子里藏着的水鸟、野猫惊叫着散开,远处的宿舍楼亮了几盏灯,似乎有学生听到了这边的异常声响。
聂小东抽得筋疲力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苏小蝉忽地“扑通”一声往船尾上坐倒了,木浆歪歪地指向了水面——那里竟浮现出一张黄裱纸,纸面上两个铜钱眼大小的眼洞后赫然是一双恐怖的人眼,正对着她诡异地眨着。
“嘿,嘿嘿,嘿嘿嘿——”一个冷幽幽的声音从水下传来,闷沉沉,像是谁隔着玻璃在说话。
聂小东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又瘦又白的手陡地从水下伸了上来,猛地一扯他搭在船帮子上的手,将他拉了下去。
“扑通——”一片老大的水花散开,聂小东来不及大叫就被湖水淹没了,水下急剧冒上来一串水花,跟着渐渐恢复了平静。
“啊!救人啊!”苏小禅的呼救声凄厉地响起。我当道士那些年www.dangdaoshi.com
也不知隔了多久,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岸,当她看到同宿舍的几个姐妹奔到情人湖畔时,她一头扎进她们的怀中,哭得像个泪人:“我看到鬼了,一个水鬼!它把小东拉下去了!呜呜……”
雷警官和几个警员在接到报案后半个时辰赶到了,他对着一湖冷冽的水沉吟了片刻,又对倒披着皮夹克匆匆赶来的校长说:“让人把这个湖彻底地打捞一下,我倒要看看里面都藏了什么鬼东西!”
校长忙安排保安和留校老师,从仓库扛来学生在游泳课用的橡皮艇,又倒腾来一些打捞工具,一群人一直折腾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从水下打捞了的东西堆得有小山高,除了一堆垃圾外,令人惊骇的是,还有数不清的蚂蝗和几条臂长的白蛇。
雷警官蹲在那些打捞上来的东西前,用树枝拨弄着,那些蚂蝗一个比一个肥大,最小的也有小拇指大小,看上去肥头胖脑。他心中忽而一冷,它们靠着什么东西长得这般肥大?
法医将蚂蝗和白蛇都作了解剖,赫然发现,蚂蝗体内含着大量与人血相同的血液,也就是说,它们在24小时消化时间内吸食了人血!而在白蛇的体内则发现了未消化的人骨,从骨头的大小看,似乎是女性的——难道还有人在湖中丧命?
雷警官看着神智有些混沌的苏小禅,走上前去,小声问:“同学,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将你的男友拖下去的东西是条白蛇?”他怀疑是她在紧张的状态下,把白蛇误当成了人手。
“不……不会的!那分明是人手啊!”苏小禅瞳孔在放大,“不会错的,我看到了指甲,还有……一双眼睛……浮在水下的眼睛……黄裱纸后的眼睛……”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乱,几个警察开始摇头。
雷警官的眼睛密封成一条缝,嘴角抽搐一下,猛地一皮鞋跺下去,将一条蚂蝗碾得稀巴烂,成了一滩血泥。他暗自思忖,如果是一条蛇将一个人拖下了水,这样大的目标,一定可以打捞上来,除非他是被什么东西转移到了某个偏僻的所在。
法医忽而眼睛一亮,说:“雷警官,你来看看,这条彩鱼肚子中有一只五彩斑斓的纽扣!”
雷警官忙走过去,从法医手中接过纽扣,那是只海豚样式的地摊货,她似乎在哪里见过,看着看着他的目光沉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偶然,这是一桩恶性连环凶杀案!他心中一个声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