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你这是真话?不是哄我开心吧?”谷二珏把毛巾递给徐晚枫,吃惊的看着她。
“我不骗你,对于同性恋和性工作者,我一直持尊重态度,这也是各人的权力。你不偷,不抢,给别人提供生理满足,给别人带来快乐,何错之有?因为付出而收取费用,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徐晚枫挪了挪身子靠近她,把她手拉过来,合在自己的手掌中:“你听说过流氓燕的故事吗?”
“没!”谷二珏激动地使劲摇摇头。
“她是一个单身母亲,一个洗头房的服务员。看到许多来城里打工的农民工常年得不到性生活,于是办了一个“流氓燕工作室”,免费为民工提供性服务,但后来被封了。”徐晚枫把桌上的一盒烟拿过来,打出一支给谷二珏,自己也点上一支,继续说:“以前我一直以为性工作者是个道德问题,而不是一个法律问题,自从看到流氓燕故事后,我就认为,即使在道德上,性工作者无愧于任何人!”
“徐老师,你真好!谢谢你!”谷二珏眼睛红红的,语无伦次地说道。
徐晚枫似乎意犹未尽:“一个自杀者,把自己身体都搞没了,也不犯法;如果是一个人能砍下自己的手腕,我们还会赞赏叫壮士断腕;即使是一个小偷自残,我们也会给予同情,可偏偏一个妓女临时转让自己身体的使用权,怎么就犯法呢?这是哪家的道理!”
谷二珏吃惊的看着徐晚枫:“徐老师,你说的真好!这理儿怎么一经你说就这么好?”她吐了一口烟,低下头,好久说道:“不过这些道理我压根没想过,我走上这条路,是为了我的家人,为了他们能够活下去。”
“孩子,说说你的身世吧。”徐晚枫为她们个续了一些茶。
“徐老师,别叫我孩子,我都40多岁了。”谷二珏不好意思的笑了。
“看上去不像呀,你真会保养!叫你谷妹吧。谷妹,你是哪儿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我是湖北人,生活在汉水边的一个小山村。大前年,我老公得肝硬化死掉了。确诊后,他死活不肯看,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死去而不管。我不但卖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欠下亲戚几千块钱债。最后他真的不肯看了,趁我不在家,喝大麻水死了。
“我上有公婆,下有一双儿女。女儿那时读高中,儿子读初中,正是要用钱的时候,十几亩山地就是长金子也不够我们用,于是把家里家交给了公公婆婆,我出来打工了。
“我一个农村妇女能做什么呢?开始帮人家洗盘子,一个月挣1000多块。可这点钱连孩子的学费都不够交,于是兼职做了站街女。下班后,到街上路边,给男人摸一次上身2块,下身5块,睡一次有时10块,有时20。像我这种农村黄脸婆,主要客户是农民工和城里那些闲着没事的老头。农民工急吼吼的,恨不得把人操死。城里的老头最麻烦,睡一次能折腾几个小时,把人急死了。想想这些,我死的想法都有。可每次看到能把钱寄回家,家里人能把日子过下去,我又很开心,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她捧茶杯的手在颤抖:“徐老师,你说我贱吗?”
“不,一点也不!不但你的家里人要感激你,所有的人都该敬佩你。”徐晚枫的话是真诚的。
谷二珏抹完眼角的泪水,狠狠地舒了一口气:“我这些话一直淤积在心里,就是没人说,今天说出来真舒服。我真的感谢你!不过你别和别人说,好吗?”
“我会的。”徐晚枫郑重的承诺到。
隔壁有人在开铁门。
“小白回来了,我回去了,真的谢谢你!”
“嗯,早点休息吧。明天过来,我们在一起吃顿饭,也算是缘分吧。”徐晚枫真诚的邀请。
“不了吧?这样合适吗?”
“给姐这个面子。”徐晚枫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把小白也喊过来。”
第二天一早,徐晚枫去买了不少菜,还有2斤白酒。中午,做了一桌还真不错的饭菜。谷二珏直夸辣子鸡做的好吃,一碗红烧肉,给谷二珏和小白两个人一阵风卷残云就没了。看着她们大快朵颐,徐晚枫开心的笑了。
席间知道,小白是邻县人,也是个单亲母亲,儿子腿有残疾,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快结婚了,家里正等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