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院以来的两年,我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也很少出门,我渐渐发现阿玲好像变了一个人,她常常一个人发呆,也不跟我说话。这情形让我想到了一个很敏感的词:第三者。
这天天擦黑,阿玲仔细打扮了一番就出了门,我悄悄跟在后面,却亲眼看见她上了一辆车绝尘而去。这辆车就是三年前撞我的那辆车,而车的主人,也就是现在的这个第三者,竟然是阿玲的初恋情人郑恒。现在郑恒的父亲已经去世,我亲眼看着他跪下向阿玲求婚,我只觉得世界在我面前崩塌。
夜里我终于想通了,爱一个人就要放手,只要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幸福。我决定了,今晚向妻子提出离婚,可是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结婚证。
故事说到这里,杨觅再也忍不住了,她走到火堆边坐下:“你这是鬼故事还是爱情故事啊?”
三人看到杨觅没有丝毫的吃惊,张生自顾自说了下去。
这时,阿玲却哭着跑上了楼,从柜子里取出一幅张生的黑白照片,紧紧抱着那幅照片放声大哭:“阿生,郑恒今天又向我求婚了,他说三年前的车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是拒绝了他,虽然你已经走了两年,但我依旧忘不了你。”
站在窗前,我转过脸,正对着柜子上那面穿衣镜,镜中没有我的影子。
我终于明白,我太爱阿玲,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两年前我已经在医院不治身亡,原来我才是那个第三者。
听完这个结局,杨觅怅然若失,突然她醒悟过来:“你说这是你亲身经历的事,也就是说你已经……”
梁笑笑伸手掀开张生的帽子,帽子下面应该是头颅的地方什么也没有,空气中传来张生的声音:“不错,我早就死了,而且连尸身都火化了。再说,除了你,这里还有活人吗?”
杨觅看了看另外两人,只见梁笑笑脸上的白粉已经剥落殆尽,苍老的皱纹旁边露出森森白骨。杜鹃脸上的雀斑明显比刚才增多了,而且面积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几条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