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他无意识间后退了半步,喃喃的说,不知道。
我笑了出来,说,那是偶然,知道什么是偶然吗?她砍了17刀后砍不动了,就割腕自杀了。血流了满地,血把墙壁都溅红了,血把这个肮脏的城市都淹没了。
他有些张口结舌,欲言又止。
我轻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转身走了。走出了一百米后,他追上了我,轻轻的说,记得吗,我们****的时候,我从来不在你的背面。说完他古怪的点点头,转身叫了辆出租车,把我送进了车里。
我的心不知为什么坠坠的,觉得有什么极大的不妥又不明白是在哪里。走进家门后,我久久站立在2平方米的相片前,久久的看着,那两个长得极象,不喜欢笑的女孩。
我拿了自己的化妆镜走进卫生间,深吸了一口气,脱了上衣,用小镜子看大镜子里自己的背影。几秒钟的呼吸里我听见亡灵的耳语,听见了生命的生长与灭亡的声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和血液流动时的呼啸。
手中的镜子在所有声音交织成的寂静里跌落地面,跌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在一声泣血的惨叫中我惊恐的看见了背后的伤痕,那些难以复原的烫伤的伤口,黑色的,丑陋的。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我是那个姐姐,死去的是我的妹妹!是她以为养父要伤害我,是她为了保护我杀了他!我是姐姐,我是那个没有死去的人!
妹妹温柔的站在我身后,她的脸很苍白,她的血迹很狰狞。
她在耳语,说,姐姐,我在等你。
我冲进卧室,相片上的两个女孩一样美丽一样忧郁,我认不出哪个是我,我只知道,妹妹死了,割腕死了,而我还活着,活在黑色的梦魇里。
妹妹拥抱我,湿漉漉的血迹象泪水。她悄声说,姐姐,我在深海里等你。
我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