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里拽着一个物件,好几次忍不住拿出来端详。阳光下,这物件质地细嫩润滑,晶莹剔透,碧亮喜人,是一块极好的翡翠,精工细刻成了荷花鸳鸯状,几乎花去了他半年的工资,用作定情信物再合适不过。
从下午到黄昏,他一直在灌木丛后面张望,佳人却迟迟不来。他怅惘地抬起头,看着那日头一点点偏西,天空如同打翻了的颜料罐子,明黄、粉红、浅紫、深蓝、黝黑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一幅绮丽魅惑的画卷。远处传来悠扬的鸽哨声,划破寂静的长空,一群群洁白的信鸽在天空中盘旋,准备归家。哨声随着鸽子的高低起伏,慢慢变换着频率,时缓时疾,抑扬有致。
终于,流光溢彩的晚霞中走来了一个身影。
“灵宝。”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她却没有往日的欢喜,只问一句,“你在等我?”
“是。”
“有事吗?”他又语结。她望着他,眼眸中有一丝幽怨。
“这个送给你。”翡翠玉佩送给你,希望你表明我的心意。怎料灵宝只看了一眼,便回绝,“谢谢你,我不能收。如果没其它的事,我回家了。”看着她就要离开,他也不知从哪里借来胆,“灵宝,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像平地炸了一个响雷,她呆住了。
“我说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原来把心底话说出来也不是很难。
两行清泪从灵宝脸上流下来,她哽咽道,“来不及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去台湾了。爸爸花了十根条子换了船票。”
闻言的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中,四肢却是冰凉。命运似乎在戏弄自己,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仿佛是对他迟迟不表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