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监控录像播完,我仍旧心有余悸。冷汗早已将我的衣服浸湿,身体也不知在何时变得僵硬起来。忽而,一股莫名的难过犹如猛兽一般狠狠地撕扯着我的心脏,连带着我的身体里也翻江倒海般难受,一时间我的脸变得犹如死人一样惨白。
身旁的杨朔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于是我连忙揉了一把脸,只听张伯分析说:“监控录像上被害者一直都坐在书桌后面上网,这中间只有向千千一人来过,再然后约莫四分钟被害人就中毒了。杯子和茶都没有问题,而且被害人是毫无预兆地中毒……”“会不会之前老曾就喝了毒药,药性不毒所以后来才发作?”我打断张伯的分析。只见张伯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插嘴:“你说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我认为那个杯子被凶手调过包,指纹是后来弄上去的。”
杨朔听完张伯的分析点头道:“那也就是说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向千千。”“理论上是的。”张伯道。听到这儿我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扯过杨朔兴奋地说:“老朔,咱俩回局里一趟,我想亲自审一下向千千。”杨朔犹豫了一下,随后阴着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由于路上没怎么堵车,车子很快便驶到了警局。停好车后我和杨朔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审讯室。开门后我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而后看了一眼向千千问道:“曾书尧是昨晚八点死的,为什么你直到早上七点才报案?”
向千千看着我,一脸惊恐:“曾书尧不是我杀的,请你相信我。昨晚我给他送了一杯茶后,他就说不让我打扰他,我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之后我就出门了,直到早上才回来,回来时卧室门是关着的,我以为他还在睡就到书房去上网,谁知刚一开门就看到他……我吓了一跳便报了警。”
“屋里还有没有别的人?你怎么证明你之后出了门?”杨朔淡然地问。“家里就我们两人,我送过茶之后就接到我朋友的电话,她叫我出去玩来着,真的,我没骗你。”向千千极力辩解着,我摆摆手随后又对杨朔扬了扬头,便起身朝审讯室外走去。
当我从向千千朋友家走出来时,脑袋又开始混乱起来,那女人笃定地告诉我昨晚八点确实叫了向千千出去,手机上还留有通话记录,我思索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一场巨大的阴谋正一步步向我逼近。
老曾的葬礼是在他出事的三天后,我还依稀记得那天下着大雨,一袭黑衫的我静立在墓碑旁,雨水顺着头发拍打在我的脸颊上。我望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泪透过衣料浸泡着我的肌肤。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当我缓过来神儿时已经看到杨朔给我打过许多电话。我按下回拨,电话嘟了很久才被接通:“川子,你没事吧,可急死我了,打你电话没人接,去你家也找不到你。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杨朔显得有些着急,我深吸了一口气哑着喉咙道:“我没事,等会儿就去局里了。”
杨朔沉默了一会儿道:“唉!我们市的法院院长杜征死了。杜征死时正和家人聊天,他老婆给他倒了杯热茶,谁知老头子刚喝没几口就中毒了,但鉴定后茶里和杯子上都没有毒。”
我心不在焉地挂了电话,觉得这两起案子太过相似。想了好久没什么头绪,于是我决定先去局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