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努力抑制着心里的愤怒,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向千千。只见她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因此我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过了不大一会儿,她竟抬头笑道:“我承认是我杀的,既然你都知道了,不如我再多告诉你一些。”
说到这里,她起身走到沙发边慵懒地坐了下来,随后又点上一根烟轻轻吸了一口说:“知道杜征是怎么死的吗?呵呵,我杀的。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还是个牙医呢!那天,那老头儿来补牙,我一高兴就给他又换了一副,那副假牙里全都灌了农药,底部是用冰糖堵上的。谁知他一回家就喝那么烫的茶,结果冰糖化了农药流出来人也就死了。”
听完,我身上变得冰凉,一股阴森感油然而升。我无法接受向千千在说这话时的语气,随意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我看向身后的杨朔,突然向千千斜过眼轻蔑地说:“程川,你想知道你们局长马首山是怎么死的吗?”
她狞笑着掐灭手中的烟头说:“那天我出现在马首山办公室里并不是偶然,是我故意去找他的,目的很简单——杀了他。所以我就以了解案情为由,央求他把你们都找来,这么多人谁会想到我在这个时候下手呢。”“那也就是说你给他吸的药也是假的?”我问。
向千千莞尔一笑,不以为然道:“那药是花粉,马首山有哮喘,是我刚做他情妇时就知道的,所以那天我故意在他办公室撒了好多花粉,后来他就犯病了。”
“为什么?”我咆哮着。
而向千千却只是媚笑着看向一旁的杨朔。
一瞬间我失去了理智,红着眼如同困兽一般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面前依旧笑靥如花的女人。
突然,一旁的杨朔冷笑着走到向千千身前,银锋一闪,那女人惊愕地仰起头紧紧拽着杨朔的手臂。
杨朔阴笑:“他们三个都死了,你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况且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你就娶我的吗?”向千千的喉咙被割开,一边说话一边漏气。杨朔冷哼,一只手猛地抬起,狠狠地甩开向千千的双手,末了,还厌恶地拂了拂被她抓过的衣袖。
杨朔转过头叹息道:“川子,你别怪我,哥们儿一场我也不想这样,可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不死那死的就会是我。”听到这番话,我心里突然变得平静淡然,问:“为什么,我们可是兄弟!”
听完,杨朔变得激动起来:“川子,你跟我提兄弟,是兄弟就不会强奸我妹妹!”
这一刻我惊呆了,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而后,杨朔狞笑着说:“五年前,我妹妹第一次来城里找我,我没顾上去接她,谁知她来的路上被一个酒醉的男人在小巷子里给强暴了,不久她就自杀了。后来我偶然知道强暴他的那个男人就是老曾,于是我去报警,去法院告,结果都没用,马首山和杜征都被他老子拿钱给收买了,所以我就成了他哥们儿,就为了有一天弄死他好为我妹妹报仇!”
我刚想张嘴,忽然杨朔抬起头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他们该死!全都该死!”
说完,杨朔拿出枪阴阴地笑道:“程川,兄弟一场我就给你个痛快吧!”
“乒”的一声,子弹在空中呼啸奔走,我摸了摸手中的枪幽幽地起身,怜悯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杨朔笑道:“其实,当年强暴你妹妹的是两个人,老曾和我……”
看着老朔渐渐停止呼吸后,我迅速把现场布置成向千千和他同归于尽的样子。对,我还不想死。做完一切后,我又深深看了杨朔最后一眼,便离开了。
我不知道我所布置的现场会不会有什么破绽,也不知道局里的同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逮捕我,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后来,我不停地在大街上跑,跑累了就走,漫无目的不敢停留。可不知为什么我的鼻腔里一直都充斥着那令人作呕的血腥。
我记不起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晕倒在了大街上。不过当我醒来时,我发现我正躺在我的床上,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从茫然中惊醒,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听筒。只听电话那边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传出一个男声:“川子,我刚接到报案,老曾死了……”听到这话我浑身一个激灵,而后又习惯性地用手抹了一把脸,胡乱套了件衣服往局子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