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Z也调走了,老Z的新工作是放货,这工作可是皮带的龙头,他那里不放货,皮带就只好空转,所以组里要求该岗一点马虎不得,晚上也不许顶岗人有片刻眨眼机会。老Z年纪有那么大了,睡眠本不太好,晚上不睡觉对老Z来说是长项,其他年轻人晚上肯定支持不住,所以组里选老Z来放货也是知人善任,经验丰富的老Z在这个岗上也得心应手。
但是有一天早上收工时,老Z和大伙儿谈起了晚上的蹊跷事:平时睡不着的老Z,这次顶岗却瞌睡得要命,实在支持不住,自己感觉都不可思议,从来没遇到过眼皮这么沉重的时候,心想一定有鬼了。可工作事大,不敢怠慢,老Z想到了洗选队常用来对付鬼的办法——用烧红的铁棍挥舞来驱鬼。于是老Z如法炮制,拿起红彤彤的铁棍,呼呼风起也如此这般来了一番,这样勉强把岗顶了下来,总算没有耽误工作。见识过鬼的呻吟和脚步声的妻,对老Z的瞌睡倒也没有感到太大的稀奇。来自:www.guidaye.com
待到下一轮上班时,老Z又提到了这事,说早上回到家,刚进门老婆就向他说了自己晚上的梦,梦见老Z那死去的妹夫向老婆告状,埋怨老Z用烧红的铁棍追着烫他。平时不太和大家打伙儿谈鬼事的老Z,这次却恕道个不休:“难怪了,那天正好我妹妹来我家,难道是妹妹把死去的妹夫也带来了?”听到有点木讷的老Z绘声绘色的叙述,被夜色浓浓包围着的大伙儿心中又是一阵寒战……
妻的讲述嘎然而止。看妻的神色就会明白,她的讲述一直在惊惧中进行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每讲一遍,都会头皮发麻,周身阵阵发凉,有时还伴有颤栗。要是在夜里甚至不敢在屋里走动,或不敢独自上床睡觉。尽管这些事过去已经十多年了,但想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这次选煤楼出事,又勾起了妻那段往事,恐惧的感觉不亚于当年。每当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时,妻的叙述就会马上结束。当然,我也不愿再追问,和妻一样,我的心情也沉浸在诡谲的气氛中,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