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没有想太多,看到餐馆人来人往心里很高兴,于是匆匆换上工作服,然后往厨房里走,准备给客人上菜。这时,他二舅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他正往厨房里走,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没好气地说:“来这么晚,不想干了?”伍斌低头没有做声,然后走到厨房餐台前,他在放着许多炒好的菜中选了一碟圆肉片,然后问了问是哪桌,便端起这碟菜走出厨房。二舅瞪了他一眼,也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二舅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伍斌。
“喂,你等等,我来问你。”“什么事?”“你昨晚下班后是不是来过餐馆?”伍斌觉得很奇怪,昨夜他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没有啊,我一直呆在旅馆里!”“没有?你确定?昨晚,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地进了餐馆。”二舅眼里充满了对伍斌的不信任。
“那肯定是他看错了,我真的没有来过,况且我不睡觉跑这里干嘛啊。”伍斌说罢,二舅又用一种不相信的眼光看了伍斌一眼,但他并没有把握确定昨晚来餐馆的人就是伍斌。不过,就算不是伍斌,他也对这个来自乡下的乡巴佬一点好感都没有。
二舅皱了皱眉,顿了顿又说道:“别让我知道你偷了餐馆的东西。”伍斌做了个鬼脸,端着餐盘走开了。
来到指定饭桌,伍斌准备把手中的菜放下。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脑袋一阵眩晕,眼前冒起了许多金花,手脚也不听使唤。紧接着,他的双手开始颤抖,手中的餐盘也开始随着手的颤抖开始摆动起来。伍斌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双手,感觉手正在受到“别人的控制”,总之他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手上的盘子抖动着。
伍斌身旁的那个穿着西装的客人看他这样,立即伸出手准备把他手中的餐盘接过来。
然而,伍斌的那双手并没有把餐盘给他,而是把盛着冒着热气的肉片的盘子啪的一下狠狠地扣在那人的头上,盘子碎了一地,硕大的圆肉片在他的头上堆得满满的,金黄的油污从他的头发里流到他那件崭新的西服上,一阵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到了脸颊上。
西装顾客像被火烫了一般,哎哟一声刷地从椅子上蹦起来,不由分说第给了伍斌一巴掌,又吭骂一声,然后用一只手握着头上的伤口,一只手拿起抹布擦着身上的油污。布满油污和血迹的脸显得狰狞不堪。
霎那间,所有人的眼光全都齐刷刷地投向伍斌和这个倒霉的穿西装的客人。伍斌的脸顿时一阵通红,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他木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而他的那双手也恢复过来,不再颤抖。
西装客人擦完油污,捡起桌子上的碎片,指着伍斌的脸张嘴骂道,“你这混蛋,你想杀了我吗?啊,你想要这盘子要了我的命吗,啊?”
伍斌抬手使劲地摇着,嘴里努力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我的手刚才,不是我干的……”但是,他要是说出刚才他的手不受他的控制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你还想狡辩?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想狡辩?我跟你有什么仇,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西装客人用别人拿来的一块毛巾止住了血。
伍斌什么也不说,他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面对这件无法预料的事,他只能以一种沉默的态度去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