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旧操场,种着几行油菜花,两棵泡桐树,还有人在打球,每天傍晚都有,还有人翻院墙,你听,他们多吵啊。”淡月执拗地指着旧操场,指尖微颤。
单小沫拉过她的手,冰凉地没有一丝的温度,“淡月,你别吓我。”
旧操场上的那个瘦而高的男生又投进了一个球,他对淡月招手,说:“来呀,你来呀。”
“你骗我!”淡月甩开单小沫的手,眼睛里泪水氤氲。
“我骗你干嘛?那个工厂都废弃了十几年了,大家都知道。再说,我油菜花过敏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那边真是你说的旧操场,还开着油菜花,那我的脸怎么没有过敏,你看。”单小沫指着自己的脸,光滑细腻,灯光的映衬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泪水滑落,淡月看一眼旧操场,闭上眼睛,又睁开,入眼的风景依然没有改变。“幻觉,都是幻觉。”
她爬上床,用被子蒙上头。“来呀,你来呀。”小男生的呼唤越过被子的阻隔钻入她的耳中。
“淡月,淡月。”单小沫站在她的床边,关切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出来会好受点的,别自己一个人憋着。”
淡月使劲捂着耳朵,“来呀,你来呀。”整个脑海里回荡地都是这个声音,像是复读机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啊!”她掀开被子,打算跳下床,却被单小沫死死地拉住。
“你别拉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天天傍晚站在阳台上看什么吗?我看油菜花,看人打球。你现在却告诉我没有旧操场,都是我的幻觉,我还出现幻听,他们在喊我,说:‘来呀,你来呀。’”淡月满脸泪痕,嗓音嘶哑。
从来都是沉静温柔的淡月,这副疯狂的模样让单小沫感到害怕。她带着哭腔说:“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不去看,不去想就可以了。”她将阳台的门关上,把窗帘拉上,抱住淡月。
淡月趴在她的肩上,呜呜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