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潘军的死,潘军的父亲产生异议,那个时候,我突然产生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侮辱的感觉,潘军的父亲肯定是针对我,他是在怀疑我,怀疑我对潘军采取了什么阴谋。我在心里暗暗冷笑,我知道自己无法辩白什么,对于一个做父亲的人来说,这样做无可厚非,甚至是天经地义。我只有等待法律还我一个清白了。当然,潘军的父亲口头上还是给我了许多安慰的,他是那种城府很深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基本上属于老谋深算那一类人。我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其它含义的。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慈爱,代之的是淡淡的冷漠。这蛛丝马迹的变化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有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这一切。也许是我太神经过敏了。
市公安局介入调查,刑警队事发现场进行了勘验,法医对潘军进行了尸检。当然,这个过程不可能横生枝节,但多多少少给我造成了伤害,潘军的父亲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神,永远定格在我的心上。我知道,我不可能在潘氏集团呆下去,我的根不在这里,永远也不。这个豪华的物质文明战场上没有我的脚印,也没有种植我梦想的土壤。有时候,婚姻其实就是一个牢笼,圈定了两个人的关系,如果这个牢笼突然被打破了,一切就会回归从前。我觉得命运是在跟我开了个玩笑。这个玩笑让我啼笑皆非。发自内心的痛楚深深折磨着我,我知道自己必须离开这里,并且要很快地离开这里。这里除了加深我的痛苦,破坏我的神经,已经没有任何重要意义了。
潘军的葬礼非常隆重,像是大人物的逝世,人如潮花如海,盛况空前。我一点也悲伤不起来,姐姐的命运改变与潘军有直接的关系,即便是他以死谢罪,我依然是不能原谅的。有许多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迎刃而解了,也有很多问题就像乌云一样越飘越远,它们却不会消失,而是走进了我心灵的最深处。人生其实就是一种不断希望又不断失望,不断解开怀疑又不断产生怀疑的一个过程。好多的遗憾是会伴随着生命的终结被深深埋进地底下的。这样。秘密就产生了,秘密也许会让这个世界更有趣为,尽管这趣味有些残酷的味道。
这件事之后,我又去吕祖庵找姐姐,姐姐却没了踪影,就像是一缕青烟风一吹,无影无踪。又像是雨滴躲进了河流,再也找不到了。这令我满腹伤痛。为什么会这样呢?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回到我身边呢?难道姐姐是大彻大悟了,看破了万丈红尘,还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亲人,在宁静中生活,在新的环境里,像一株小草,默默无闻地生活,不愿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