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廖燎忍受不了心中的煎熬,他决定要对阿猫说出心中的思念。
那是一个黄昏,廖燎站在了荣总医院的大门外,穿着黑色的风衣,在风衣中,藏着他刚买来的娇艳的红色玫瑰。
当阿猫满脸疲惫地从医院走出来时,廖燎迎了上去,用玫瑰挡住了自己的脸。
阿猫看到廖燎的时候,很惊讶。
但是,没有等阿猫说话,廖燎就抢先一句:“阿猫,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女友吗?”
阿猫摇了摇头,答道:“不,我不可以。”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只是个穷困潦倒的退伍军人吗?不,你错了,我很有钱,我刚继承了一笔很丰厚的遗产,我会让你下半辈子过得很快乐。”廖燎急促地说道。
阿猫还是摇头:“我不是在乎你有没有钱,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脸上有伤疤,不够靓吗?”
阿猫呵呵地笑了:“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女人,我不能接受你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很优秀的男朋友,他对我很好很好。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击在了廖燎的心中,他歇斯底里地叫道:“不可能!你别骗我!你每天下了班从来都是直接回家,什么时候见过你和男人约会过?就算你有男朋友,半个月他不和你联系,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猫收回了脸上的笑意,一片冰霜地对廖燎说:“对不起,廖先生,请你不要说我男友的坏话。你的花,我不能收。我得回家了。’ 她将手中的花递还,然后径直从呆若木鸡的廖燎身边走过,只留下了一丝淡淡的香气。
四
说完了这些话,廖燎的心情很差,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在眼角竞有一些依稀的泪光。
南宫奇又点上了一根烟,说道:“这是一件很让人伤心的事,可我并没有看出这件事与我要研究的东西中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小卫也笑着说:“廖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为了一棵小树苗放弃整个森林呢?”
廖燎说道:“现在看来,这事好像是和南宫先生研究的精神卫生没有什么必要的关联,但是后来发生的事,可能又不同了。”
“哦?”南官奇身体微微前倾,又有了一丝好奇。他倒想听听廖燎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阿猫不是说她有个交往了两年的男友吗?我又跟踪了一个礼拜,可还是没看到那个男人的出现,于是我就怀疑那个男人一直都在那套四合院里。可他为什么没有出来过呢?我就猜测那个男人如果不是身体不便,那就一定是一个被通缉的江洋大盗。我很担心阿猫!”廖燎的语气里有了些焦虑。
“哦?”南宫奇问道:“难道你趁阿猫小姐不在的时候,私自翻进了四合院里一探究竟?”
“是的。”廖燎一点也没有隐瞒,“我翻进了围墙,那是因为我在乎阿猫的安全,不过,四合院里的事却让我很费解。”
南宫奇诧异地问:“你发现了什么?这么让你费解?”
“我什么都没发现,所以这才是最让我奇怪的!”廖燎说道,“我进了四合院,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根本没有阿猫说的那个男朋友。”
小卫在一旁笑道:“呵呵,廖先生,我先打击一下你,说不定阿猫小姐只是因为不想谈恋爱,才伪托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廖燎摇了摇头,“我在晚上的时候,也躲在了四合院的花园中。我只是想在暗中保护她,或者说,就算在晚上我看到她一眼,我也会觉得满足的。”
南官奇问道:“那你又发现了什么?”
“阿猫每天回家,会买两三个人的菜,以前我以为是她和她父母住在一起,没有疑心。不过后来发现,这么大的四合院,竟只有她一个人在居住,我就开始怀疑了。上周,就是我晚上在那里潜伏的时候,我听到了她在屋里说话的声音。只有她的声音,没有男人的说话声。我知道,她只是一个护士,虽然有这么大的一套房,但那可能是家传的祖业。她家里绝对没有电话机,她说的那些话又绝对是应该对恋人才会说的。我一直心生疑窦,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今天,听了南官先生专业上的一席话,我才有了一点体会……”
南官奇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难道你是在怀疑阿猫小姐是……”
“对!她有可能正和你所说的那样,是在与一截木头,或者一具玩偶恋爱。我进过她的房间,真的有很多木头做的玩偶。”廖燎的语气里竟有了些莫名地颤抖。
南宫奇叹了一口气,说道:“照你所说的那样,阿猫小姐是很有这样的可能性,这是心理上的一种疾病。”
廖燎很关切地问道:“那要怎么医治呢?”
“这需要技巧。”南官奇答道,“我需要对她进行更深入的了解,对症施治。这样好了,我也得在暗中观察一下她的作为,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夜探阿猫的四合院吧。”
说完了这句话,他将烧到尽头的烟尾捻熄在了烟灰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