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泼洒着,身后突然传来有节律的吱呀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特别刺耳。黑影愣了,这不是摇椅摆动时的声音么,谁会碰那死人坐过的凶椅呢,这时他猛地想起书房就他一个人……想到这,他的背上直冒冷汗,颤抖着借窗子暗淡的反光瞄向身后,只见模模糊糊中有个人低着头坐在摇椅上,嘴角流满了鲜血……
黑影吓得心都跳了出来:“霍局长……”
但他马上发觉有些不对劲,猛一抬头,天哪,站在跟前的竟是正气浩然的高剑。
“陈先生,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高剑手里拿着一颗假牙大声地说道。
陈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唰地从口袋里掏出ZIPPO点上,狞笑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同归于尽吧。”说完把ZIPPO往液体里一扔。
火苗没有窜起,而是马上就灭了。
“陈先生,你拿错水罐了。”林雪也出现在书房门口,一手提着个装满汽油的罐子,一手拿着枪。
陈智彻底绝望地瘫在地上,在有力证据面前,不得不交代了犯罪事实。
原来,他就是十年前“铁斧帮”龙头老大陈浩生的儿子。霍局长成功摧毁这个恶性团伙后,父母被判死刑的他却成了孤儿,仇恨开始在心里滋长,陈智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报复机会。十年后机会终于来了,趁着公安系统搞体检的机会,身为牙医的陈智得知霍局长患有牙病之后,想方设法做了霍局长的保健医生。那天,陈智来局长家给霍局长拔牙时,看到霍局长的手枪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于是趁给拔完牙的霍局长检查口腔时,套上无菌手套,在局长仰头张口时,把枪塞到霍局长嘴里,扣动了扳机。
“高警官,我要交代的都已交代了,但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是凶手,又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这里呢?”陈智心有不甘地问。
“这要归功于这颗牙齿。”高剑不慌不忙地说道:“案发那天,我在现场的摇椅下捡到了这颗牙齿,这使我对霍局长的死产生了怀疑。经法医鉴定,这是霍局长的右座牙,是他死前半小时被拔下来的。试想想,有谁在自杀前会把自己的牙齿拔下来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局长临死前曾有人替他治过牙病。因此,我推断老局长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因为没人会在自杀前还治牙病。进而得出,凶手很可能是个牙医。但是,你在杀人后由于出现了突发事件,那就是小区的钟点工突然来搞卫生,迫使你来不及清理现场便急匆匆逃离了老局长的屋子。你很聪明,没直接下楼,而是上了天台,绕到另一个楼梯下到地下室二层,再提着鞋沿污水横流的地下甬道走到了小区的一个偏角,但这时警察已封锁了小区的全部出路,你无法安全逃脱。于是,你硬着头皮,以老局长私人医生的身份绕回现场,洋洋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那晚我发现你的撤退路线后,终于明白你为何穿着很不符医生身份的短裤出诊,不是因为天热,而是因为湿漉漉的长裤会暴露你的犯罪踪迹。我得出这样的推断之后,就夜探地宫,刚好又碰上你从地宫前往老局长家想找到那颗会使你罪行败露的牙齿,结果,我被你打晕在地。同时也使胆战心惊的你,放弃了当晚的行动。但我深信,你还会来。”
听了高剑的推理,陈智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