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失约……”不会吧,为什么和我在歪P房间外听到的对话这么像,难道一切真的发生过?
“学长,在梦里,你是不是那个男人?”我有些胆怯地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不只这样,我觉得那男人最后失了约,没有跟着自杀。”
为什么是这个答案?这表示下午,我站在歪P房门外头时,一墙之隔的房里,有个往生的女人在歪P的床上,靠在他身上,紧抓着他的手臂……
“呵,如果是真的,那你的手臂岂不是?”卢信拉起歪P的手臂。
偌大无声的客厅中,我、卢信和歪P全都愣住,直盯着歪P的手臂,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臂上那些小红点有次序地排成直线,而且好几条,一条条呈现平行,更正确地讲,那是一道道的血痕。
“开什么玩笑?这是巧合吧,一定是你睡觉时,不小心刮到床缘的。”卢信放下歪P的手臂,依然铁齿。
我搬来第一天的时候,就看见歪P手臂上散着十多颗小红点,当时曾好奇地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上个星期就有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猜测是皮肤过敏。照这么说来,已经不晓得有多少次,歪P睡觉时,那个往生的女人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匡当!“大门突然打开,把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
“嘿嘿……“公狗带着毛毛回来,一进门,就装得非常神秘,连毛毛都似笑非笑的。
“学弟,看你长得一副老实样,居然金屋藏娇。”公狗上下打量着我。
“你在说什么?”
“学弟,不要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啦。”毛毛的语气带有嘲笑,“刚刚我们在楼下停车时,明明从窗户看到你房间里头有个女孩子,挺漂亮的耶。”
“还不赶快叫她出来,介绍给我们认识。”公狗看起来颇亢奋。
卢信和歪P一起转过头来,看着我,表情有点僵硬,因为他们知道我房间里应该没有人,毕竟我一直都和他们在客厅聊天。
“叩、叩!”毛毛跑到我房门外敲着。房里没有回应。
“喂,我要进去了!”毛毛一边叫着,一边开了门。
公狗也赶紧跑上前,和毛毛两人不断地探头探脑,最后,甚至索性进了我房间。
“奇怪,人跑去哪里了?”公狗有点失望。
“厕所!”毛毛突然灵机一动。鬼大爷www.guidaye.com
眼见公狗和毛毛正准备跑向厕所时,我赶紧站起来阻止,“你们先等一下!”我走向放在客厅角落的垃圾桶,而他们四人就这样看着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弯下腰翻了翻垃圾桶,我拿起那张大头照,走向公狗和毛毛,“你们刚刚看到的女生是不是她?”
没说任何话,他们两人只是微笑着猛点头……
公狗和毛毛听完我的解释后,一下子也都毛起来了,公狗似乎还有点不信,专门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罗盘测验,据说罗盘是一个懂风水的教授送给公狗的,这东西能查到鬼。结果这一试,赫然发现罗盘一直转圈圈,这表示有很多个鬼怪已经跟上了我们,可是,他们为什么会跟着我们?难道……难道是因为他们挖的尸体。为了解答这个疑问,我们决定从挖尸体拍摄的V8中寻找线索,当时他们挖尸的时候曾用V8拍下了墓碑,上头应该多少有些线索。
公狗将一卷录像带,放入录像机中:一开始是雪花画面,黑色背景和一堆白点,接着闪动一下,伴随着些许噪声,出现了蔓芜的杂草和黑黏泥土,镜头渐渐往上移,虽然拍摄时是半夜,但还是可以借着月光及摄影机的打光,看到数百个坟墓,依着山坡零散分布……
扛着摄影机的人开始讲话,是毛毛的声音:“今天我们一群人来到乱葬岗,目的是要挖尸体,拿回去供生死学和医学的研究。说实话,我好紧张喔,毕竟现在三更半夜了,四处又都是尸体,而且还是死不瞑目的尸体。”
“喂,毛毛,这几个我都挖好了,来拍一下墓碑吧。”离镜头十公尺处有人在喊叫,是卢信的声音。
镜头开始往前进,晃动得很厉害,但还是可以隐约看到另外有两个黑影,在努力挖坟,那应该是歪P和公狗。
“这几个吗?”镜头前出现毛毛的手,指着前方。
“对。”卢信站在毛毛的身边,讲话的音量也因此变大,“你先拍,我再去那边继续挖。”
镜头慢慢接近一个墓碑,而晃动中也照到一旁的黑色大塑料袋,里头显然已经放好了卢信刚挖出来的尸体。
“有几支香,不过看起来放很久了,这个墓碑,没有照片和名字,只有死亡日期,时间是1996年,大约十多年前。”镜头离墓碑不到一公尺,而毛毛重复着上头的数据。
镜头转向下一个的墓碑,“这个也是,没有照片和名字,死亡时间一样是1996年。过了这么久,尸体应该都腐烂了吧。”
“这个也是……”镜头继续移动到另一个墓碑。
没有照片和名字,只有死亡时间,而且是1996年,这样的墓碑前前后后加起来竟然有五个。
“那都是婴尸。”卢信突然开腔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每个坟墓里都埋了大约四具婴尸,前后加起来有二十个左右,我猜应该是黑心的医院集体拿到那里埋的。”
“你怎么没告诉我们?”歪P埋怨着。
“看你们也没多大兴趣,那些婴尸摆在地下室这么多天了,也没看到你们去翻。”卢信穿起身上的衬衫,“我出去吃个饭,买个东西,然后要到医院复检,你们慢慢看吧。”
“哐当!”卢信走出大门,还一副觉得我们大惊小怪的样子。
听见公狗对毛毛的耳语,我转过头去,才发现公狗将毛毛搂得很紧,毛毛则不断在发抖,我猜是因为她遭遇的怪相和这些婴尸不谋而合的缘故。
镜头接着又拍了几个坟墓,大部分都有名字、出生日期及死亡日期,但都没有照片。
“我梦里那个女人会不会就在其中啊?”歪P自嘲着,却又双手交叉环抱,好像有点恐惧。
镜头移到卢信正在挖的一个坟墓,拿着摄影机的毛毛不禁好奇:“这个坟好怪喔!”
那个坟确实诡异,坟土上头居然没有丝毫杂草,而且颜色还偏黑。
“真的超怪,黄土居然是这种颜色,”卢信继续挖着,“我刚刚好奇尝了一些,味道居然是酸的,好像食物腐败似的。”
“你很恶心耶,居然吃土。”镜头后的毛毛不可置信。
“哈哈,难怪那家伙肚子痛,活该。”歪P看到这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镜头移向那座怪坟的墓碑,上头居然没有名字、出生日期及死亡日期,当然更没有照片,只有一堆经文。
“那好像是符咒,用梵文写的,不晓得是什么意思?”紧盯画面中的墓碑,公狗碎碎念。
镜头转回到卢信,他整个人几乎都在凹陷的坑洞里,正努力打开棺柩,而那棺柩看起来很破烂,感觉是用木材随便架的。
打开了棺柩,卢信盯着尸体,表情很不自然:“毛毛,你去拍其他的墓碑吧!”
镜头并没有照到尸体,大概是毛毛没这个胆,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具尸体有问题,因为卢信的表情真的太怪了。
镜头拍到公狗,他正在绑一个黑色大塑料袋:“毛毛,这一个我挖好了,你去拍吧。”
“好!”毛毛回答得有点撒娇,面对男友果然不同。
镜头移到墓碑上,缓缓靠近,有名字,有出生日期,有死亡日期……
“这个墓碑居然有遗照!”毛毛将镜头不断拉近。
遗照就是那张黑白大头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