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接着的二百年里,那些村民们,凭借着带来的植物种子和家畜,在这片桃花林与小湖泊之间的大片土地上建下居室,安居乐业的居住下来。那些村民一代又一代的经历着生生死死,生灵涂炭,而里萧却没有丝毫要衰老死亡的迹象,仍然是那张苍老的脸,那副曾经遭受岁月流逝而被磨檫过的躯体。二百年间,村里的人教会了他弹古筝、写字等,而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狐狸幼崽能变回狸,那个与她生活甜蜜良久的狸,他后悔那夜不反抗与狸的那个最后的长吻,那个使他和狸相隔,让他苦苦相待的吻。然而这二百年来,他等来的只是灵的长大和狐狸幼崽长出的第二条尾巴,但这也是他所看到的唯一的曙光,因为他在二百年后的今天,看到狐狸幼崽长出了第二条尾巴,他也相信着一千四百年后,狐狸幼崽会长出第九条尾巴,变回狸再度出现在他眼前。
在第一百零一年的春天,里萧在那片盛开着桃花的桃花林中,弹起了古筝,那是一曲多么缠绵的曲子,倒起几杯清酒对着二尾狐痛饮起来,酒入愁肠,在一曲《桃缘》,几分微醉下,他在古筝上刻了一首无题诗:
花田已逝,桃林再生,烛下君淚亦伊人。
忧思之心,飘渺之恋,谁眷彼间锦婆娑。
舍花季。
春分将致任平生;
夏湖仗盈似沧海;
秋扬瑟瑟氓桑田;
冬霜凌绝亦天涯。
何妨一弃此长吻,任我长存千万世,怎敌拱狸数百年?
与子相别非一时,涉君苦待,三千子不语,无尽哀思情。
一如既往,世外桃源为灵生。
……
又是三百年过去了,一名村民跑来告诉里萧,说村里来了一位因迷路而从外界来到村子里的渔人,人人纷纷接待了他,村民们问起他们外界的事,渔人都一一告知村民们外界不断更朝换代。里萧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村民们都知道里萧活了很久,就像长生不死一样,人人都称他为‘萧仙’,但里萧却不以为然,不作解析,默默的活着…”
说到这里,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织儿,发现她已经靠着树干,沉沉的睡去了。我自己竟陶醉在故事中却没发觉织儿已经听得睡着了。
我扳开白毛狐狸那长长的厚厚的尾巴数了起来,一、二、三、四……已经长出了第十条尾巴了,我远眺了一眼那片桃花源,小声的对着白毛狐狸说:“我还愿意继续等下去,直至我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