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也笑吟吟地说:“空儿是个好孩子,咱俩后继有人了。”
那女子道:“可惜咱那儿子六子,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像咱俩呢?”
书生道:“六子幼时遭受罪孽太重,能成人也不容易了。如今咱孙儿秀空出落得一表人才,好好读书,日后能中进士,前途无量啊。”
秀空听得,便明白过来。这二人莫非是自己的祖父祖母?心中暗暗纳罕。
且见那女子又偎在书生身边,轻声叹道:“丁郎,想咱俩前生所受苦难,奴家愤愤难平。不除尽那些恶根,心里总是隐隐生恨。”
那丁郎道:“青音哪,那些恶人和他们的后人也除的差不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如今空儿已成人,应该知道祖辈的恩怨前仇了。我已将咱们的生事写成天书,放于廊下。昨夜要不是六子折腾,空儿就找到那天书了。”
秀空一听大惊,青音?难道这个祖母就是青音?青音巷的“青音”?这个爷爷丁郎,难道就是给巷子题名的秀才丁尚?
且又听那青音道:“奴家听丁郎的。让空儿知道这些事情,在阳间帮我们处理一下道场,妾与丁郎在黄泉路上便无忧矣。”
秀空见是祖父祖母,急忙要起身下拜,却见那丁尚牵了自己的手道:“空儿,跟我来。”
秀空起身,正感寒冷,就见祖母青音往炕上点了一下,那被子就齐齐整整地披在了自己身上。青音探手把被子在秀空身上揶好,举止间满是怜意。
秀空心头感动,想要喊声祖母,怎奈嘴巴好似被封住了一般,就是说不出话来。
青音见丁尚领了秀空外走,复又回来,摸了摸睡中瘪六子的额头,帮儿子盖好了被窝,方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