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到了芒水县,找了个招待所住下,吃过饭早早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老罗叫上我,花了一上午爬上县里的一座山。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时不时变换一下方位,眺望着远处。
他对我说:“小王,你跟我一年多了,我信得过你,才带你来淘沙。”
“老罗,什么是淘沙?”
“就是盗墓。”四周没人,他却把这几个字说得很轻,“和你说啊,这次的事情对亲爹也不能说,找不找得到算我的,回去给你一万块钱,算辛苦费。”
“好!”虽然一万对我来说不少,但我心想,上次的玉簪就三十万了,这也太黑了。
他看了半天风水,我虽然不懂,但这里的山势平淡无奇,便说:“老罗,这里没什么风水宝地吧?”
“其实风水最早不过是为了避虫蚊和水源,后来慢慢被神化。但是依着现在的风水学去找以前的墓,也能找到,但漏掉的也不少。”
“你的意思是我们专找漏掉的?”
“是的,淘沙这一行从古至今多少年了,该挖的都被挖遍了,我们只能去找那些漏掉的。你看这破地方不像有古墓对吧?”
“不像!”
“别人也这样想,所以让我们找到的希望就很大。”他的希望显然来自于那枚碧玉簪。
找墓是件乏味至极的工作,我们花了三天在山上找,有可能的地点就用洛阳铲来探,如果挖上来的土有臭味,就意味着下面有墓。
第四天下午,我用洛阳铲往下一铲,突然感觉戳到了什么硬东西,换个地方再一铲,还是戳到了硬物。老罗说:“挖开!”
我们掏出工兵铲开挖,挖了几下,土里露出来一块碑,老罗兴奋地抹掉上面的土,露出几个字:明芒水县正五品参军孺人崔氏墓。
“什么是孺人?”
“就是夫人的意思!”老罗激动地搓着手,“再挖几铲子,没准是合葬墓!”
我瞧了一下那块碑,暗暗好笑,古人刻个碑把丈夫的官职都要写清楚,夫人却连个名字也不写。碑的龙边(左上角)刻着一些天千地支,多半是风水的东西,虎边(右下角)刻着立碑人的姓名。
我无意闯抬起头,突然看见树林里站着一个白衣女人,正阴沉地看着我和老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