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凤笑起来,声如银铃。“张家哥哥,你在外偷看累不累呀?进来吧。”
张六受宠若惊。他迷迷瞪瞪的飘了进去。
他进去后,看见小凤倚在柴草堆上,媚眼如丝。
“张哥哥,一看你就是知疼知热的人。这么大的榆树屯,就你一个心善的人。”
“哎呀,妹妹,你怎么这么了解哥哥。”张六捏住小凤的手,滑如凝脂。他像个疯狂的野兽一样扑上去,把小凤压在身下。小凤咯咯笑起来,并不躲闪,一室春光。
王老六收摊回来往回走。他有些迷糊。走了半天,好像不是回家的路。走着、走着,居然来到村外那个破庙旁。庙门开着,他不知不觉的走了进去。
庙中央放着一具尸体,蒙着白布单。王老六想起那个噩梦,腿有些发抖。但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他一步步向前走。走近了,他颤抖着手掀开布单,是个陌生的男子,脸色发青,双眼紧闭。他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忽然,尸体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瞪得大大的,闪着绿光。王老六的头嗡地一声,疼了起来。他感到尸体的眼睛有一股吸力,把他吸往尸体里吸。他吓坏了,拼命挣扎,但那股力量太强大了,他根本抗拒不了。一步、两步、三步,他感到灵魂就要出窍了。他大急,忽然想到金山寺求来的佛珠,猛地掏出来,佛珠发出耀眼的金光,那个死尸立刻跟受到重击一样,绿光没了,眼睛也闭上了。
王老六身上立刻轻松了,他连滚带爬地跑出破庙。他刚出去,小凤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她看着王老六离去的方向,恨恨地跺跺脚。“你活不了多久的!”她美丽的脸上一片狰狞。少顷,她回身进到庙中间,闭上双眼,好像念咒一样念念叨叨起来。一会儿,一股阴风刮起,七八个男人的人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人头在空中飞舞起来,好像跳着怪异的舞蹈。小凤又挥了挥手,所有的人头转了个圈,发出恐怖地怪笑,又像哭又像笑。笑了一会儿,噌地一声不见了。小凤摆摆手,发出愉快的笑声。
王老六晚上又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一大群人,木着脸,行尸走肉似的往前走。他也在人群里。走着、走着,一个蒙面大汉冲过来,抡着一把大刀卡卡地把每个人的人头砍下来。轮到王老六了,他的头也被砍下来了,很痛很痛,血一直流,一大群人的血汇成河了。
他吓醒了。良久睡不着觉。
破庙变成小凤的据点了。她常住在那里,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引诱男人。有村里的、有过路的、甚至有个小和尚。但所有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
榆树屯的村长叫孙福禄,是个圆圆滚滚的大胖子。破庙闹鬼的事他听得多了,很头痛。也曾重金请法师去收妖降鬼。但法师到了庙门连门都不敢进,只说杀气冲天、杀气冲天,退了钱走人。
有失踪人口的村民都上村长家哭闹。村长也束手无策。
破庙变成真正的凶地。一群群的乌鸦在庙的上空徘徊,呱呱乱叫。
很奇怪的,庙里除了小凤,又来了几个漂亮姑娘,画眉描眼,搔首弄姿的,好像妓院一样。
半夜里,庙里发出恐怖地尖叫声、鞭打声、求饶声,非常怪异。
孙福禄有个独生儿子,非常好色。不知怎的,他居然也跑到破庙去了。第二天,大卸八块的尸体被扔了出来。孙福禄痛失爱子,几乎疯了。他请示政府,派来军队,冲进破庙,但搜了半天,人迹皆无。那些美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就连常驻破庙的小凤也不见了。庙里面多了几堆白骨,七八个残缺的手臂、小腿。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其间又夹杂着女人脂粉的香气。
军队驻扎了几天,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凶犯的线索,就离开了。可是军队一走,小凤和那些女人就又回来了。再来,就又没人了。如此折腾了几次,也没人敢管了。而次日,村长的老婆死在自家卧室,头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