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死里逃生,一出门就脚下如风飞奔回家,进了家门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先,先生要杀我们了。”不料他的父亲不仅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还对他厉声斥责道:“鲁先生好端端为什么要杀人,定是你编的谎言想逃学,若是不赶紧回去,小心我用鞭子狠狠抽你。”石头眼见父亲不信,自己再说两句反而要挨一顿暴打,无奈之下只好出门,心中不由焦急万分,思来想去便去找和他最要好的一个赵姓同学的父亲,跑到赵家之后刚好他父亲在家,于是便对他父亲哭诉道:“我们先生要杀我们,您要是再不去救的话,您的儿子和其他的几个同学都性命不保了。”赵父听完大吃一惊,眼见他满脸惊惶之色不像是在骗人,又一问他方知所说非妄,当即被吓出一身冷汗来,急忙找了几个邻居一起和石头向私塾飞奔而去。一行人还没到私塾前,远远的就听到从围墙内的庭院中传来一阵孩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众人心中大惊,急步赶到门前就开始砸门,可砸的数下并无人开门,几人心中焦急万分,便去撞门,可是这门却很结实,撞得数下也撞不开。耳听得门内童子的惨叫哀号之声却是越来越大,众人均是心急如焚。最后一人到附近邻家借来长梯,几人将梯子搭在围墙之上,这才鱼贯登梯翻墙入内。
赵父心中焦急万分,第一个登梯过去,等他下地一看,发现鲁生用绳子捆着一个七八岁的裸身孩童,骑在他身上正在用手中的匕首割着孩童双股之肉,地上鲜血四溅一片狼藉,孩童双股的筋骨都已经露了出来,此刻口中只会发出“嘶嘶”的声音,连号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其余的孩子有吓晕在地下的,有躲在书桌下的,还有藏在柴堆后的,均是满脸恐惧之色。众人见状惊骇万分,赵父一个箭步上前将匕首从鲁生手中抢下,又将他一脚踢倒在地上,对他大喝一声道:“你和他们又什么仇,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加害?”鲁生将头抬起,满脸怒色的说道:“我自教育我的弟子,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就教不好他们,关你们什么事。”众人听后非常愤怒,有两人更想上前殴打鲁生。赵父素知鲁生平时谨慎胆小老实厚道,可是不知今天为什么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眼见他双眼迷乱一脸疯狂,心中不由一动,莫不是他被迷了心神不成?当下赶紧拦住众人,先让他们将童子抬出救治,然后再把所有孩童的家长找来,将情况说明,此时鲁旭仍然口中喃喃不已,貌似癫狂,已然失去了神智。家长们眼见如此,自然也就无法再追究了,只好自认倒霉,还凑了一点钱让人将他送回乡下老家。走在路上鲁旭口中一直在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经过一条河流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对送他的人道:“我又不是为了这几个臭钱。”说毕便将怀中所有钱都抛进了河中。等好不容易回了家,他不仅神智没有恢复,反而变的更加疯狂,每天歌笑怒骂不已,他的父母已经五十多岁了,眼见儿子这样疯癫心中一直深以为忧,不得已只好把他关在一间房中,每天将饮食送进去,附近的人听说此事后,都摇头叹息不已。
春去秋来,转眼一年多过去了,鲁旭的病却始终不见好转,日日都是浑浑噩噩神志不清,请了无数的大夫都说治不好,鲁家老两口每天是唉声叹气愁云满面。正当束手无策之时,这一日村中忽然来了个道士,身后背了一个长匣子,手拿饭钵挨家挨户沿门募化。经过鲁家大门的时候,鲁老头正好站在门口,一看这道士年约五旬,生的是朗目疏眉仙风道骨,于是便问道士求食还是要钱。道士回道:“贫道非乞讨之流,专能相宅看地,知吉化凶,如果你认为贫道说的对,随便给点什么都行。”鲁老头一听便将他让进门内,想让他给看看宅子的风水如何。这道士一进大门,站在院中四处看了一会,忽脸露惊讶之色,良久长叹一声道:“妖气太恶,您这府邸未必平安啊。”鲁老头听罢心中大奇,连忙问个究竟,可是道士却面有难色连连摇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随即就要转身离去。鲁老头心中惧怕万分,急切之下向道士跪了下去,再三向道士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