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鹤上身赤裸,趴在桌子上,双臂平展,头侧向一方,双眼睁得大大的,脸部扭曲得严重变形。
钟意惊奇地发现,姚雪鹤赤裸的后背上一块皮肤被割掉了,鲜红的血肉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
又有人被割皮了,而且是战犯管理所的所长。相同的手法,相同的死法,姚雪鹤和永野敏夫有什么关系呢?钟意紧锁眉头。
卧室的地面上,钟意看到了那熟悉的带着血迹的爪印,一直从屋里延伸到门外,在外墙上也有一些,最后在屋顶处消失了。
据为姚雪鹤看家护院的士兵说,他们不知为什么后半夜睡着了,没听到任何声响,醒来后发现姚雪鹤已被杀死了。
钟意察觉到,一个人悄无声息离开了现场,他就是警察总署行动科科长曲文渊,身为警署领导为什么没等现场勘查完就走了?钟意有些疑惑。
尸检结果和永野敏夫的基本相同,姚雪鹤死于心脏骤停。更确切地说,他们都是死于极度的恐惧和无法忍受的疼痛。
又一个人诡异地死去,钟意在警署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决定去拜访凌志龙,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凌志龙的家与战犯管理所仅一墙之隔。对于钟意的到来,凌志龙并没有感到意外,笑着把他迎进住所。
这是个清幽的院落,屋里的装饰古色古香,一个剪纸花样的屏风立在客厅里。
“凌站长,就你一个人在此居住?”钟意没有看到女主人就问了一句。
“啊……”凌志龙端起茶杯,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的妻子见不得世面,不在我身边,她一个人在老家生活。”
“凌站长,你对永野敏夫和姚雪鹤的死有什么看法?”钟意岔开话题,直接引向正题。
凌志龙缓缓地说道:“我也感到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姚雪鹤和他的手下人撒谎,那么永野敏夫就死得太蹊跷了。你也看到了,13号囚室虽然有一个天窗,但是,凶手是绝对不能从天窗进入的,那些爪印到了天窗附近就消失了,屋顶没有动过的痕迹,更没有血迹。”
钟意抿了一口茶,说道:“永野敏夫和姚雪鹤的死状惊人地相似,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但是,凶手为什么要割去他们脊背上的皮呢?是在暗示什么,还是仅仅是复仇?”
“这个我也拿不准,从手法来看,他们应该是被同一个人所杀,割皮应该是在警示什么,或者说是故意让我们这些办案人看的。”凌志龙说话很沉稳。
“对恶鬼索命的说法,凌站长是怎么看的呢?”钟意想从凌志龙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不太相信恶鬼所为的说法。例如,凶手在杀死姚雪鹤的时候,只要给那两个士兵喷些迷幻药,他们就会昏睡过去,当然也就听不到姚雪鹤的惨叫声了,可是……”凌志龙突然停住了。
“凌站长,有话尽管说,我们只是私人谈话,并不是代表上峰的调查,心里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说。”钟意看出凌志龙似有隐衷。
“永野敏夫和姚雪鹤应该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再加上剧烈的疼痛而死的,什么会让他们如此恐惧呢?除非……”凌志龙略微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也看到了。今天上午,警察总署的曲科长神色不对,而且在现场勘查还没结束时,就悄悄地走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钟意对此也很不解,于是便问道:“你觉得他是为什么离开的?”
“他害怕了。”凌志龙说。
“害怕?警察什么残忍的场面没见过,怎么会害怕呢?”钟意实际上也有同感。
“不只是因为他胆小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他已经早就看到过有人被割掉外皮的惨象了。”凌志龙继续说。
“什么?他已经看到过有人被割掉肉皮?是看到永野敏夫了吗?”凌志龙的话完全出乎钟意的意料。
“不是永野敏夫,你不知道,就在永野敏夫死去的前两天,关在警察总署的一个叛徒,也被人割掉了脊背上的皮肤,当时值班的正是曲文渊。”
“你是说,在永野敏夫死前就已经有人被割去了后背的皮?”钟意有些激动。
“嗯,那个被割掉皮的人却没有死,只是疯了,现在就关在新联疯人院里,警署专门派人看护着。”
“他还活着?”钟意心中一阵惊喜。
“不过,我们不能抱太大希望,因为他现在疯疯癫癫的。如果你真想去看看,我可以陪你去一趟。”
钟意不愿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跟随着凌志龙直奔新联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