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人群中一位长满了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大声喊了起来:“大家都听说过阴兵过境,这要是一到了晚上,敌人的阴兵一来,我们都得死啊!你们当兵的不想活也别拉着我们大家伙一起陪葬啊!大家合力冲开城门,赶快逃命去吧!”中年人话音刚落,老百姓们便开始用力地朝前挤去,将那道人墙挤得七零八落,眼看就要冲过去了。傅汝城见状,大吼一声:“大家住手!”吼完之后,一个飞身落在城头,大声说:“大家不要慌张,根本就没有阴兵这一回事,如果有,昨天晚上我们就早已经死了。这只不过是敌人的障眼法,目的就是让大家慌乱起来,如果这城门一打开,城外埋伏着的敌军就会一拥而上,到时候可真就城破人亡了!”
一席话,老百姓们立刻安静了下来。一位老汉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说:“大帅,这些年多亏有你在,我们才能过上几年安稳的日子,说实话,我们也不想离开,可是,如果对方真有阴兵,我们该怎么办呢?”
傅汝城沉吟片刻,说:“大爷放心,不出三日,我定让这阴兵现形!”
老百姓们渐渐散去后,傅汝城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刚才弹压不住,大家一旦闹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老百姓们怎么得到消息的?又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聚集在了城门口?傅汝城脑海中一闪,立刻朝身边的几个士兵低声耳语了几句……
一连几个晚上,敌军的阴兵们始终站在城外不动分毫。傅汝城让官兵们将城头的火把撤下一半,然后将上千个套上了铠甲的稻草人放置在城头,只留下三五个士兵沿城头巡逻,剩下的士兵则去休息,完全不把这些阴兵当一回事儿。
这天晚上,傅汝城又来到城头视察,远远望去,那些阴兵又早早地来到城下示威来了。傅汝城让人将身体已渐渐康复的张顺带上了城头。张顺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阴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大帅,这么多的阴兵兵临城下,该如何是好啊!”
“兵家最重要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傅汝城微微一笑,说,“张顺,听说你是江西饶城人士?”
张顺一愣,很快回答:“是!”
傅汝城眉头一动,说:“宁坝奈跟好噶?”
张顺闻言脸色大变,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剑,飞快地朝傅汝城刺来!岂料,他的剑还没刺到傅汝城,就已经被身边的士兵给打掉了,几个人立刻冲了上来,将他紧紧地按倒在了地上。
“我也是饶城人,刚刚只是问问你父母可好,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傅汝城波澜不惊地说,“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并不是张顺,所以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了!”
傅汝城一挥手,边上的一个士兵伸手往张顺发髻边摸了摸,紧接着手一用力,“唰”地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面具下是一张惨白的脸孔,两只眼睛里散发出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