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听崔迷糊这么一喊,心想:有这等怪事,少妇变老头,老头变壮男?转眼间,同桩案子就变了三变,这叫我怎么审?于是转脸问里正:“里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叩头说:“启禀大老爷,这尸体确是崔迷糊昨日用马车拉来的。小的等一直守在这里,怎么说不是的呢?想是被告有意抵赖,请大人明察。”
赵知县说:“既然尸体不错,仵作,与本县验了报来!”
仵作检验后报告说:“启禀老爷:死者年约二十八岁,身体健康,无啥疾病,通身也无其它伤痕,惟有头颅内有大量淤血,颅骨破碎,显系脑后遭钝器一击毙命。”
崔迷糊听仵作这样报告,更加喊冤不止。
赵知县将公案一拍,大怒道:“大胆刁民,分明是你图财害命,将你的雇主一击致命!现在罪证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崔迷糊呼天抢地:“冤枉呀,小的昨日载的分明是一个年轻少妇,不知怎的变成了一个小老头。这是里正昨日亲手从小人车上抬下的,现在死的这个年轻人,小人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说是小人杀死的呢?小人若有半句诳言,愿天打雷劈!”
赵知县说:“好,别的暂且不说。本县问你:这里的里正和你可有怨?”
崔迷糊只好止住了叫喊,承认说:“无怨。”
“有仇?”赵知县又问。
“也没有仇。”
赵知县一拍桌子道:“他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难道他疯了,无事找事?纵然要讹你,一夜之间,又从哪里找来这现成的尸体?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来呀!先给本县打他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来,崔迷糊的屁股皮破血溅,疼得他晕了过去。衙役端来冷水将他泼醒。
赵知县问:“你招是不招?”
崔迷糊这时倒不迷糊了。他说:“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反正今天落到你的手上,招不招还不都是一样,听凭大老爷处置就是!”
赵知县见他还蛮硬,冷笑道:“看来他仍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