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吃了一惊,羊皮图上的八栋房子竟都在折痕上。也就是说,房子很可能是代表八个方位。那么,树就是代表位置的独特标志,因为周安虽然狭小,但境内地气依然迥异,植被树木各有不同。
“凶手用这种方式通知,一来似乎是要传递某种信息;二来恐怕不为勒索,而是为了寻仇!”杨师爷推测说。
林管家听了,急忙分辩说他家老爷一向乐善好施,谨言慎行,并无仇家。朱县令问林万和这几天可有不同寻常的举动?是否有陌生人去找过他?林管家说,多年来他家老爷除了偶尔到茶楼酒坊,一向深居简出,很少与人打交道,连生意都很少亲自过问。前几天更是偶感风寒,竟一病不起,请了郎中看过,郎中面色严峻,向林夫人暗示无力回天,只开了几味草药缓解苦痛。林夫人特意订了台戏,正准备借为老爷庆贺六十大寿之机冲喜袪病呢,哪知寿辰未到,竟发生了这样的怪事!
朱县令也不得其解,既然他已病入膏肓,随时可能油枯灯灭,何苦还要冒险加害于他?杀人偿命,是连黄毛小儿都懂的道理。“是否记得送信人的样貌?”朱县令又问。
林管家说信是一个小孩送来的,他问过送信人的样子,小孩什么都说不清楚。朱子寿暗自摇头:送信人老奸巨滑,即使小孩说了什么,又怎能轻易采信。
“大人,你请看。”这时,一直站在一边揣摸羊皮图的杨师爷似乎悟出了什么,轻声喊道。
朱县令走到近前,杨师爷将手里的折扇一敲,说刚刚他就疑惑,八栋房子既然大小各异,似乎不只代表方位。现在看来,确实另有玄机。说着,他拿起笔,将房子勾勾连连,一张人脸就有了轮廓。再看那带血箭头的扎痕,不偏不倚,正在脸谱下方的那棵枝丫虬劲的古槐上,而那古槐,看上去正是脸谱的咽喉!
“血箭穿喉?”朱县令又是一凛。他在任三年,熟稔当地风俗民情,知道“亡灵道”的第二重,就是血箭穿喉!
杨师爷面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难道,“亡灵道”的传说果真应验了?朱子寿想,延长我的任期,莫非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