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非疯了!
连续一周的古代文学课没见到程颐非之后,文学院终于传出了这个爆炸性的内幕消息。传言很多,有说程颐非是偷窥狂,经常半夜出没女生寝室偷窥的;有说程颐非性变态,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白衣女子到处寻找猎物的;也有说程颐非心理变态,先接近琴房系列自杀事件的受害者、再将其一个个杀掉并伪装成自杀的。种种传言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程颐非现在已经疯了,并且已经送到了蓉城市精神病院。
“程颐非真的疯了?”韩彬再次找到汪处长,直截了当地问。
“疯与不疯,又有谁说得清楚?”汪处长苦笑道:“那天晚上,两大院系的领导和分管副校长一直讨论到快天亮,黄教授后来力主程颐非是精神有问题,当时初步定下了这个调子。再后来,征询程颐非本人和他家里的意见,做出了他可能有精神病的处理意见,然后就送到市精神病院了。现在,这个事情就这样算了结了。”
“了结了?”韩彬惊得合不拢嘴:“程颐非是怎么制造琴房系列自杀事件的?他又为什么要恐吓黄教授?这些问题都没搞清楚,怎么能算了结?”
汪处长长叹一声:“所谓的真相,不过是你看问题所站的角度不同而已。所有的女生都是自杀,确实没有他杀的可能,这就是最大的真相!”
韩彬沉重地告别汪处长,找到林语桐,将所了解的情况讲了一遍,令他奇怪的是,林语桐始终非常的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淡漠。
“恩,事情就这样完结也未必是坏事。”林语桐淡淡地说。
“语桐,你——没事吧?”韩彬心情更加阴郁了。
“没事。汪处长说得对,真相不过是一个事物的不同角度而已。”林语桐诡异地一笑,竟然看得韩彬暗自心惊:林语桐真能平静地接受这个所谓的真相吗?
果然,柳嘉接连几天发现林语桐变得神神秘秘的不大合群,还经常半夜溜出寝室、很久才回来,韩彬知道后更是忧心忡忡。
“看来程颐非的事情对她刺激很大!”韩彬无奈地说:“可是,我现在还能帮她什么呢?”
柳嘉叹道:“这种事情,还是我给她说比较好,尽力吧!”
“小林子,最近你睡眠好象不大好,要多注意啊!”柳嘉找了个没人的时候,关切地问林语桐。
林语桐静静地听完柳嘉委婉的暗示后,微笑着拉着她的手说:“嘉嘉,最近我在想一件事情。你和韩彬很担心我,我都知道。我真的没什么,再等几天,等下个月圆的晚上,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相信我!”
下一个月圆的晚上?柳嘉糊涂了,程颐非已经进了精神病院,林语桐等月圆的晚上,要告诉他们什么秘密呢?
蓉城西郊南河边的芳邻路,即使是深秋的寒夜,也依然霓虹闪烁,纸醉金迷。韩彬坐在“夜光城”酒吧里,点了瓶蓝莓味的冰锐,这是他连续三天到这里来了。每次都是一瓶冰锐,清甜的味道一点点润进喉咙,没有丝毫的酒精刺激,这种感觉他最喜欢。店里那个叫阿星的少女已经和他很熟悉了,不招呼客人的时候便坐在韩彬旁边聊天。
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推开店门,捧着把蔫蔫的红玫瑰,脸冻得比红玫瑰还红。“姐姐今天买花吗?”
阿星笑盈盈地递给她一个钢蹦,小女孩精心挑选了支最好的红玫瑰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韩彬奇怪道:“卖花的小女孩怎么会到店里来?”
“呵呵,每天都买一支,熟人了。”阿星将玫瑰插在桌上的花瓶里,满脸的笑意。
“你难道不知道,她们都是被人操纵的?即使卖得再多,自己也得不了钱?”
“当然知道。可是,做人要充满希望,不能绝望。每卖出一支花,对她来说都充满希望,是不是?”阿星笑道:“阿V姐来了。你呢,也该充满希望,对不?”
玻璃门开了,进来一个高挑的女子,浅色仿毛大衣里套着薄薄的长裙,容颜秀美,香风四溢,正是阿V。她看见韩彬,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阿V姐,今晚有空吗?能否赏脸喝一杯?”韩彬乘着阿星的话问道,前两天他只在吧台喝酒,并没有和阿V多说话,因为他并没有把握能从阿V这里问到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能问些什么。
阿V微微一楞,随即轻笑道:“和帅哥喝酒是很危险的,我还是喝柠檬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