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彬?怎么是你呀?伤着那儿没有啊?”林语桐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扶他进琴房坐下。
林语桐把韩彬的帽子脱下后,他的脑门上立即现出一小块红红的撞痕,韩彬乘机软软地挨紧了林语桐的手臂,却不敢叫疼。
“你啊,怎么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口呢?吓我一大跳。头还疼不?”林语桐生气地埋怨道。韩彬却自顾着哼哼唧唧,似乎根本没听到林语桐在说什么。
林语桐醒悟过来,赶紧把手放离韩彬的脑袋,作势狠狠地要敲他,却终于只轻轻地放在离韩彬脑门上空便停了下来。韩彬摸摸脑袋笑道:“我在门口正犹豫是不是该破门呢,嘿嘿。”林语桐心中一动,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韩彬露出一个幸福得死人的表情,笑道:“哈哈,还是你了解我,不枉咱们同学一场哦。”随即站起身来,摆个很酷的姿势,当然没忘理了理球帽,然后很严肃地对林语桐说道:“语桐,昨晚我们寝室轮流讲鬼故事,结果聊到了学校琴楼的一间琴房。”
林语桐心中一凛,知道韩彬要说什么,嘴上却故意问:“哦,是哪间琴房啊?有什么故事呀?”
韩彬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盯着林语桐认真地说:“就是你用的这间琴房。学校一直有个传说,说是每年中秋的时候,总有一个用过27号琴房的女生会投水。这个故事流传得很广,柳嘉也给你看过的。”
林语桐心中一暖,语调也轻柔起来:“都是些无聊的故事,你怎么就当真呢?”
韩彬缓缓地说道:“你知道,我一向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我认真查了资料,从1997年开始,每年中秋前后,沧浪渠确实有一个女生投水自杀,这些女生确实都用过27号琴房。另外,你们的辅导员贺宗明以前是哪个学院的你知道吗?”
林语桐好奇地问道:“是那里的呀?”
韩彬绷着脸说:“他以前就是音乐系的。97年到1999年,他做了三届辅导员,每年他班上都死一个女生,弄得他在音乐系狼狈得很,所以2000年乘学校院系合并的时候调文学院了。还有,昨晚上和你跳舞的那个年轻男老师,和贺宗明是同年分来的,听说有次学生自杀还是他发现的。”
林语桐一时听得入神,猛然听到程颐非,心顿时跳了一跳,闷了会儿,突然醒悟过来:“韩彬,你怎么这么清楚我的老师的事情?”
韩彬心虚道:“你用的就是27号琴房,我担心你啊。”
林语桐有些生气了,说:“担心也不能这样到处调查我身边的事情啊!”
韩彬急道:“语桐,这琴房确实很古怪,那个程颐非神神秘秘的,你要当心哪。”
林语桐更生气了,说:“人家是老师,凭什么这样说他啊?”
韩彬也有些生气了,说:“昨天你们跳舞,他看你的眼神一直就不对!”
林语桐火一下就冒了起来,激动地说:“他看我有什么不对啊?”
韩彬也火了,站直了身子大声嚷道:“知道你向着他的,不和你说了!”说罢转身冲出了琴房。
林语桐听着韩彬急冲冲下楼的声音,心中有点懊悔:怎么接连两次都忍不住对韩彬发火呢?正气闷着,韩彬又蔫着脑袋出现在琴房门口。
“语桐,真抱歉,我不该惹你发火。”韩彬有气无力地说:“不过,我真的是担心你。你还是换琴房吧,要不就不要到琴楼练琴了,好吗?”
见韩彬软下来了,林语桐心里一宽,也想说点表示歉意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嘴里只淡淡地答应道:“恩,谢谢你了。”韩彬见状,怏怏地说了声再见,慢慢下楼了,留下林语桐在琴房里独自生自己的闷气。
新生的生活十分繁忙,林语桐每天忙着学习,忙着各种各样的活动,忙得睡觉都还要想第二天的安排,很快便过了一周多。
琴房毕竟不是每天都去,林语桐便渐渐淡忘了27号琴房的恐怖传说;偶尔在琴房里静下来的时候想到恐怖的连环自杀,除了心中一惊,到也没有什么更多的诡异事情发生。
韩彬蔫了两天,又笑呵呵地找林语桐了,见林语桐并无异事发生,也没再提换琴房的事情。
程颐非上课时前三排依然挤满了女生,不过打瞌睡的开始出现了,还好没有仰头望着程颐非流着口水进入梦乡的。林语桐和程颐非没有再说过话,但偶尔两人的目光会有意无意间碰在一起,很快便都装着若无其事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