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错的根本不是你!”我立即抓了件外套跑出家门,“你待在卧室别出去,我现在就去找你。”
“杜然,”她轻声叫我,声音始终很温柔,“或许你之所以相信我、任劳任怨地陪着我,只是出于同情而已。”并不是仅仅出于同情!我在心里呐喊着。
“我不知道短短一天的时间是否能让人忘记交往已久的男友转而爱上其他人,但我非常确定,此时此刻的我,喜欢的人只有你。”我愣住。“我喜欢你,我相信你。”话筒里传来宝美温柔的低语。
当我回过神想要回应她时,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焦急地把电话拨过去,却一直无人接听。
之前送宝美学生证时我就已经打听过她家的地址,我很快就来到了她家,拼命地擂门。开门的是陈母,对于我的出现,她显然吓了一跳。
“大半夜你来我家做什么?”她戒备地盯着我,她是记得我的。
“宝美在哪儿?”我问。
“你叫她宝美?你跟她很熟?”她显然对我这么亲热地称呼她女儿很不满。我推开她直奔卧室,一间一间寻找,却始终不见宝美的踪影。陈母诧异地说:“临睡前还在的,去哪儿了?”我猛地掉转头,奔向了那座桥。尽管我心中百般呐喊着“不会的”,还是在桥下看见了宝美的尸体。我终究还是来迟了。
因为相信我,所以她无法接受残忍的真相。无法接受亲生母亲就是陷害自己的真凶。所以选择在相同的地点,跳下了桥,紧跟在我身后的陈母呆站在宝美的尸体旁。
葬礼上,陈母穿戴整齐地接受亲戚的慰问,看上去并没有多么憔悴。她当然不会憔悴。她终于如愿以偿地摆脱了那个对她而言已经失去作用的女儿,应该高兴才对。
我没有在葬礼上看见李诺,想必他也不可能出现吧。
“宝美会原谅你的。”我对身旁的袁砂佳说。然后我望了一眼墙上宝美的黑白遗照,她正弯起嘴角对我温柔地笑,我将手插进兜里,握紧藏在里面的匕首,慢慢走向不远处的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