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蒙了,其实杨大川也蒙了,狂暴过后,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咱们把它丢河里吧。”
猫被丢进了河里,村里陈寡妇的叫喊声却传了过来,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很漂亮,她喊着:“大黑,大黑……”
大黑是一只猫的名字。
“糟了!”张瀚反应过来:“那是陈寡妇的猫!”
说话的时候,陈寡妇已经走到了河边,她看见了杨大川手上的鲜血:“你……你们……”她尖叫着想要跑开,却被杨大川拽住了胳膊,他满是血腥的手死死地捂着陈寡妇的嘴。
“你别喊了,张瀚快帮我抱住她的腿,别让她乱动!”
张瀚机械一样地死死地抱着她的腿,不一会儿的工夫,陈寡妇不动了,彻底不动了。
这回,他们杀的不是一个畜生那么简单,他们杀了一个人。
“丢河里吧,和她的猫一起!”不知道是经过了两次杀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杨大川变得冷静下来,张瀚和他一起将尸体丢进了河里,一切都像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张瀚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村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陈寡妇的消失,即使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便道是她已经离开,到了别的村子另嫁了别的男人。
张瀚慢慢从惶恐恢复了正常,直到一个月后杨大川疯了,他说他在河边看到了一个猫脸的人,它穿着蓝色的衬衫
杨大川在一周后把自己吊死在了歪脖树上——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
张瀚脑中一片空白,他只知道杨大川在疯了之后,只会说一句话,且只对着他说:“你也逃不了!”
张瀚从此不去河边,他逃了,从村子里逃出来,逃到了县里念大专!
九、崩溃
最近寝室总是张瀚一个人,石轩去了精神病院,秦明说回了老家,毛耀山也总不在寝室,寝室变得空空荡荡的,没有生气。
这天,张瀚无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半人高的土坑中,耳边是潺潺的水声。
他一下坐起身来,他对河水流淌的声音很敏感。爬出了坑后,张瀚发现不远处真的有条小河,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这儿?是谁挖的坑?是谁把他带到了这种地方?
张瀚战战兢兢地向河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条小河,绝不是他村里的那条,而河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运动服,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旁边放着一双44码的军绿色球鞋。
张瀚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都是谁放在这儿的?
是那个被扒了衣服的江山吗?他……他来了?!
张瀚吼了一声,迅速地向后逃走。张瀚哭了,他的内心在崩溃的边缘,他边哭边大叫着,跑向了树林的深处!
潺潺的河水边恢复了宁静,从树丛里钻出了两个黑影。
“这小子肯定吓疯了!”其中一个黑影说:
“不疯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另一个黑影说。
“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张瀚一除,你我无论谁得了助学奖学金可得分另一个人一半!”这个说话的黑影从大树的影子中走了出来,正是“疯”了的石轩。
“当然了,我们这一届只有我们三个竞争助学奖学金,除掉张瀚是我俩的约定!”秦明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石轩看着张瀚逃走的方向:“他能跑哪儿去呢?”
秦明“哼”了一声:“别多管了,自己跑丢了才好呢!”
“那倒是!”石轩挠挠头,傻笑了一声,往回走。
秦明看着石轩的背影阴恻恻地咧开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