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拦在门口,异口同声:“你疯了吗?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马西西急道:“去找穆晓晓!去救穆晓晓!”
爸爸的眼神立刻黯淡下来,妈妈的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
“孩子啊!”妈妈扑过来,紧紧抱住马西西,“你这是怎么了?啊?穆晓晓已经死了啊!一个月前就死了啊!是不是中邪了?是不是鬼上身了?”妈妈一边哭着,一边跪下来,冲着房间转着圈磕头,“晓晓啊,好孩子,求求你放过西西吧!求求你了!”
马西西慌了神儿,他从来没有见过高贵优雅的妈妈做出这么不得体的事。他一边扶起妈妈,一边喃喃着:“你们怎么了?疯了吗?穆晓晓下午还和我通过电话,前几天我们还一起泡网吧来着,怎么会死呢?她……她只是去玉龙雪山,兴许刚刚坐上去那里的火车,哦不,应该连火车还没上呢!”
爸爸颓然地搀扶起妈妈,说:“西西,你看看你把妈妈吓成什么样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再折磨我们了,好吗?”
“你们在说什么呀!”马西西觉得一团糟,他甩开父母的手,冲到走廊,使劲儿敲着蜜死刘的门,可蜜死刘就像是死了一样,怎么也不回应。
爸爸一把将他扯回家里,吼道:“别再胡闹了!你这样是想故意要把你妈吓出病来吗?”
马西西很着急,他也嘶吼着:“我没胡闹!穆晓晓没有死,她很可能是被鬼上身了!你们……你们都被鬼上身了!我要找蜜死刘,只有她能帮我们!”
妈妈一听,低低呻吟了一声,晕倒在地上。
爸爸狠狠打了马西西一记耳光,一边抱起妈妈冲进电梯,一边怒道:“你想闹就闹吧!我们管不了你了!什么Miss刘Miss张的,对面一直都没有人住!”
轰——马西西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像是骨骼,像是内脏,或者整个灵魂,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茫然地走在夜色里,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穆晓晓的家。
“叔叔、阿姨,”马西西说,“你们刚才是故意骗我说晓晓不在家对不对?我知道,我们不该这么早谈恋爱,可是我是真心喜欢晓晓的。求求你们,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让我知道她还活着,见着了,我保证转头就走。你们放心吧,下个学期我就转学了,我们几乎没什么机会再在一起了,就让我见见吧!”
穆晓晓的爸爸眼眶湿湿的,将马西西让进门内。客厅很简陋,和穆晓晓的遗像极不搭调,因为她笑得太绚烂了。
马西西突然觉得很疲惫,他盯着遗像看了又看,哽咽着对穆晓晓的父母说:“让我在这儿睡一晚吧,就在这,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