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迷迷糊糊地的醒来,他惊奇地发现房间里居然静悄悄的,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他看到他的妻子坐在旁边的另一个沙发上,上身前倾,眼珠一转一转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她的脸有些失真。
古安生翻身坐起,他伸手搓了搓紧皱的脸,问:几点了?怎么把电视机关了?你在看什么?
他看到妻子扭过头,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唇上,紧张地说:嘘,别说话,我听到屋子里有声音。
古安生的心骤然一紧,他马上竖起了耳朵。
石英钟的指针在嚓嚓的走,像一只手在摩擦着打火机的滚轮,但除此之外,古安生没听到别的声音。
“哪里有声音?”古安生的语气里已经有了责怪的味道。
女人左右看了看,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她说:不光有动静,这房子里除了我俩,好像还有一个别人。
古安生的头发都要站起来了。他跳起来冲着他的妻子吼道:大半夜的别胡说八道。
女人委屈地说:我没有胡说,我真的感觉到了,要不你去找一找。
古安生听从了妻子的建议,他小心翼翼的把厕所和厨房都检查了一遍,回来之后他理直气壮起来,他斥责他的妻子说:你神经病呀,只有你和我,哪里有什么别人。
他的妻子定定的望了他一会儿,忽然露出了古怪的微笑。古安生听到她用小女孩的尖细嗓音细声细气的说:古老师,你没认出我吗,我就是那个别人啊。
古安生大叫一声醒来,明亮的灯光晃得他的眼前一片缭乱,她的妻子探过身体关切的询问他,怎么啦怎么啦,你做噩梦了?
古安生撑起身体,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点点头,他有气无力的问他的妻子:你再去看一眼,门有没有锁好。
这一夜他没有合眼,直到渐渐亮起的晨晖暂时拯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