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安生说,那可恭喜了,在咱们学校分套房不容易,估计看你是研究生特殊照顾,你什么时候搬,到你那坐坐。
陈全哈哈笑着说:找您就是为了说这个,你猜怎么着?我中午去了趟才知道,原来我那套房就在你家对门,以后咱俩就是邻居,你说凑巧不凑巧。
古安生闻言吃了一惊,他望着陈全半天没有说话。三个月前的那幕恐怖的景象像放电影似的浮现眼前:警察在忙碌的勘察现场,对门的防盗门大敞,幽深的客厅里,对门的那个男人胸口插了一把尖刀仰躺在客厅里,身下的血都干涸成暗黑色……这个死去的男人对古安生来说有些神秘,他深居简出,似乎极少出门,古安生几乎没有机会仔细地打量过他,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竟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几个白色的医生从后面挤过来,一块白布像下雪一样覆盖了那具尸体……
那套房子一直空着,没想到耿校长竟把它分给了陈全。
看陈全的表情,耿校长应该没有告诉他那间屋子里发生过什么。栾校长十二年前就调到邻市教育局去了,举家搬迁,接班的这个耿校长更是老奸巨滑,也许陈全申请房子时对他不够尊敬,惹得耿校长不太开心,存心给他一点颜色,领导的颜色总是很多,可以随意把下属涂抹得五颜六色。
古安生想,既然没人说破,他也犯不上去揭这个盖子,让他去住吧,什么也不知道反倒住得安心。
陈全又说,我分到这套房,你古老师一定在校长面前帮我说了话,我都心里有数,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张嘴,能办的一定帮你办,不能办的我求人去给你办。
古安生心中忽然动了一动,说道:小陈,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件小事需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