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是什么,或许你会说是一个人的代号,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性命,名就是命。
那年我正读高三,在一所有着百年校龄的老校念书,学校地处幽静,连过往汽车都少得很,而且学校的前身是一所老教堂,全木制结构——每当我踏在上面总觉得不踏实,嘎吱嘎吱的声音就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咳嗽,似乎随时都会塌下来。
寒假补习的最后一天,学校决定对所有的高三初三毕业班举行一次模拟考试,由于需要单人单座,我们被分配的教室,是原来教堂的阁楼部分,以前是作为生化试验室用的。
老师叫了几个住的离学校近些的人留下来打扫卫生,我就是四个留下来打扫教室的人之一。到了下午五点,其中两人先回去了,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同桌田嘉慧了。
田嘉慧成绩很不错,但不太爱说话,只是喜欢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桌几年,除了必须的回答或者实在有事,她很少出声。
“你知道么,这次考试老师说会挑选一些成绩最好的去重点班,下个学期要开始冲刺了,去重点班进大学的机会就大得多了。”我一边摆放好桌椅一边对她说。
田嘉慧似乎面无表情地擦拭着黑板,我以为她没听清楚,结果老半天之后她嗯了一声。“明天要考试,早点回吧。”田嘉慧终于对着我说了句,我算了算,估计是这学期说的最长的一句了。我问田嘉慧要一起走么,她则摇头说自己想在这里看下书。
我没有吃惊,因为我曾经听说过她家里环境很不好,父母经常吵架,而没工作的父亲总是理亏,接着就拼命喝酒,喝完就发酒疯,对她来说,或许在教室里看书要好些。
“不过,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啊?”我走到门口忽然问她。
我看到从仅有的昏黄灯泡发出的柔光洒在她光滑如瓷的脸上,田嘉慧抬了抬眼皮。“没事的,你先回吧。”接着,她又认真看书了。
从三楼下来到老楼的出口要经过一条黑暗而狭长的楼道,我最讨厌这条路,因为脚下都是满是窟窿裂缝的老腐木板,而墙壁的两边则挂满了人物油画,大体都是科学家文学家。当几乎到出口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两边的画像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可是我急着回家,www.guidaye.com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到了楼下,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三楼。田嘉慧似乎站在窗户那里低着头望着我,像她又觉得不是她,或许是我眼花,我对着她招了招手,她似乎也对我招了招手。
第二天来到三楼考场的时候,我看见了田嘉慧,不过她一如既往地不搭理人,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