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补充道:“他们班女生都太寒碜了,跟她们没有熟的欲望。”
赵宁正要给他一个白眼,这时,她听到门外闷闷地传来一个声音:“报告。”
赵宁循声望去,从她的视角正好看到站在门外的王日霞的半张脸。
正在讲课的赵春花朝门口点点头,王日霞阴沉着脸走进来,面无表情地看了赵宁一眼,径直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下。
她们中间现在隔着三个空座,以及一个张大维。
赵宁有点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把目光移回到张大维身上。她想起来上楼时的话题,问张大维:“你刚才说这教室里去年死过好多人?你还没细说怎么回事呢。”
“让我在这里讲?不大好吧。”
“你不是不怕鬼吗?”
“不怕倒是不怕……好吧,跟你简单说说吧。”张大维把声音又降低了一度,小得几乎像蚊子在振动翅膀,“你不知道,我们学校因为是重点,升学压力特大,老师学生全都生活在压力锅里面,好像就是去年的今天吧,当时这个班的班主任不堪重压得了妄想症,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塑料袋氧化汞来,你们化学课也学过吧,那是剧毒,但在她眼里可不是,她把这玩意臆想成有助于考试的灵丹妙药,说比脑白金还好使,分给学生们喝,学生们也单纯,对老师深信不疑,就喝了,她自己也喝了,结果一个班四十多个学生全部中了毒,医院抢救了一个礼拜,救活了一半,但还是有二十四个不治身亡了,其中也包括那个精神病老师自己。”
“你没看门口那摆着花圈,还有烧纸钱的,都是死去的学生家长在搞周年祭呢。”
赵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大维的讲述如同一股冷风吹进了她的骨缝里,令她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太恐怖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
“你以为呢,世界之大,什么事没有?就因为这个事,上面来查,所以才把晚上的补课无限期的取消了,改成走读生放学回家,住宿生自习。”
赵宁不屑地用下巴示意台上正讲着课的赵春花,说:“这叫取消吗?讲得比谁都欢实,明天我就举报你们去。”
张大维朝讲台上看了一眼,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赵宁说:你听不懂中国话啊?我说你们学校阳奉阴违,压根就没取消补课,台上的这位侃侃而谈的赵老师就是证明。
张大维的表情忽然奇怪起来。他慢慢坐直了身体,再一次扭头朝讲台上看去,然后慢慢转回头一字一顿地问赵宁:
“你、是、说、你、看、到、讲、台、上、面、有、个、人、正、在、讲、课?”
看着他惊骇的眼神,赵宁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地张大了嘴巴,巨大的恐惧像一张迎面而来的大网,瞬间将她捕获了。